他躺在床上,琢磨着那散魂露的事情。
他方才听到木强说了,之前在流沙之心有过一次集体中毒的事情。
从现场环境来看,流沙之心里面不只有众多商人,还有护卫高手,真要哪个人有什么动作的话,一定会被抓个现行。
可是,为何至今都是个谜?
难不成……这茶水从源头开始便被做了手脚?
不过这源头是哪里?茶水间?原材料,就是那红掌花?
想着想着,天色已暗。谷怀发现了屋内的亮光,低头看去,自己的那只麻布袋子在发光。
它其实从昼到夜,都在发光,好似伴随着谷怀的危机与病痛,只是谷怀方才看到。
他拿起那只袋子,放在手上里外看了一遍,发现除了发出淡淡的荧光,似乎没有其它变化。
再拿出那封信,上面也还是原来那句话,直至“商圣秘法”四字为止。
突然间,谷怀心头涌现了一个想法:
“难不成它一直在提醒自己,会有危险!?”
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想到这里,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就在自己跟前关照着他。
再想起到沙鲲城,然后是流沙群岛,他所经历的这几次生死边缘,竟泪下。
“老板的来信。”这时间,风欲迟走了进来,打断了谷怀的泪线。
“啊,真是抱歉,不知道小兄弟你……”风欲迟拱手,手里握着一只沙鸣鸟。
谷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了看风欲迟手里之物,道:
“不妨碍,护卫大哥。”
一边接过那只沙鸣鸟,展信,上面一行字:
“为取白银印,务必取得墨阳坊。”
这句“务必取得”,突然间令谷怀感觉重责加身,但又斗志昂扬。
这老板的受意,听同僚说是一回事,听老板讲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什么人!?“思绪间,风欲迟突然一声低吼,同时向屋外冲去。
然后听得几声刀剑齐鸣,再有几道亮光从木门的缝隙中传来。
“哪里走!?”风欲迟再一声低喝,之后外边便变得十分之安静。
风欲迟和人打斗,换了地方!?
会不会是调虎离山!?
谷怀自己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刻意倾听着外边的动静。
突然间,“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有人进来。
不是风欲迟,是黄掌柜!
果然是调虎离山!
谷怀这时候虽说能讲话,但身子虚弱,不能做些大动作,逃不了。
所以若这姓黄的对自己要是有什么动作,自己必死无疑。
黄掌柜的一脸阴冷,嘿嘿笑到:
“没想到你逃过了我的小猫,又逃过了我的小莲花,命大呀!”
“什么!?“谷怀震惊。”鬼眼灵猫也是你派的!?”
“哎,将死之人,也不怕告诉你。”黄掌柜的语调很是自负,道,“放几只猫儿出去,既能探得你尤氏的商业道道,还能顺便解决你。”
“姓黄的,”谷怀躺床上,虚弱地说到,“我一介佣工,为何执意要取我性命?”
“因为你值钱!”黄掌柜的眼睛放光,看着床上的谷怀,好像狼看到了羊。
“值钱!?”谷怀瞪大了眼睛。
什么理由都没有这个理由让他难以置信。
他想等着风欲迟赶回来,索性拖延一下时间,问到:
“我记得自己才值五十两银子,”谷怀问到,“这也会让你痛下杀手?”
“哼哼,”黄掌柜的冷笑,“有人眼里你是五十两,可是有人眼里,你就是……哈哈哈”
看来真是价格不菲,价格还未说完,黄老板竟然大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拿出一把匕首,缓缓朝着谷怀走过去。
那匕首在笑声中抖动着,不停地反射着烛光,很是扎眼。
看着那柄匕首,谷怀觉得应该大喊,于是他开始大喊救命,然也是本能。
“没用的小兄弟,”黄掌柜的道,看那申请有种立马能赚大钱的样子,“我洗派人外头设置了法力场,人和声音都出不去,只能我们黄家的人进来。哈哈哈!”
“你……你就不怕官府来人!?”谷怀总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就死掉,遂再行缓兵之计。
真没办法,他现在着实不确定风欲迟能不能赶来,也不确定赶来之后能不能进来。
“哼哼,沙鲲城里不好下手,”黄掌柜的不屑,“在这里,你死我活却是常态了。”
这个答案倒不奇怪,因为之前来的时候谷怀就听说了,对这地界的管辖,府城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掌柜的,法力场坚持不了多久,他们家护卫也应快到,您需快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