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埠镇高中,这本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赵高红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不太舒坦,感觉一定有事儿发生一般。
特别是课堂上一些同学今天谈论社论上的东西,让她不由得心纠,在县城她在周日的时候也会听到一些父亲在这方面的言语。
他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好时代会来临,但是那个时代的来临,必然会掀起一些不愿这个时代来的人垂死挣扎,他们会激烈地阻碍这个时代的到来。
……
如果高兴哥想要做个体户,最好不要这个时候做,等那个好时机再来的时候,不然,她怕高兴哥会被枪打出头鸟。
那茶叶蛋的生意,现在他最好是不要做。
好多报纸都在说这些事儿。
她想着要把心里的想法对高兴哥说,然后她就往彭埠镇农具修造社木器厂而去。
……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真是敏锐。
彭埠镇农具修造社木器厂,一个低矮瓦房的宿舍的工友们,大部分人正忏愧羞愧地抬不起头,他们感觉自己背叛了兄弟。
背叛了自己的工友。
只有二狗子周耀天在修造社大会上没有“坦白”。
他自然是受到了孙玉保的雷霆,扣掉其三个月工资。
其他人见周耀天受罚,一个个纷纷说出自己知道张高兴的一些事情。
那孙玉保那杀鸡儆猴是玩得贼溜。
同在一个窝,张高兴那能隐瞒得好,再怎么隐藏的好,也不过是老头自欺欺人罢了。
宿舍工友们将张高兴许多事情多多少少都说出来了一些,他们没有说张高兴是投机倒把,但是拼凑起来的故事就是一个工人不好好上班,去市场倒卖鸡蛋投机倒把的故事。
……
此时对于宿舍工友们的背叛,张高兴没有一点的生气,他原谅他们了。
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自己若是他们,怨不得别人。而且没有重来的经历,他不见得都能做到二狗子周耀天那样义薄云天。
不过,这让张高兴更坚定了将来去做某些事情。
二狗子前世没能好好珍惜到他,这辈子二狗子他张高兴以后有啥,一定也让二狗子有啥,他前世替自己失命,这辈子依旧这么过命,他真的很感动!
一辈子遇到多少人,认识多少人,能为过命的人,到老来你发现几乎没有,而他却是。
明年,明年过年我就要把你从彭埠镇农具修造社木器厂挖出来,不让你的脑袋开瓢了,开谁的脑袋瓢也不能开你的。
张高兴心里想道,此时他看着不太高兴扑克脸的二狗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搁别人那里都是应该别人安慰自己啊,怎么这里就成自己安慰别人。
“大家,你们哭个球啊,走的是老子又不是你们啊!”
“真是的!”
“高兴哥们对不起。”土根说道。
“那晚上我要是没起床尿尿就不会见到你去厨房,都是我那泡臭尿害的。”
“高兴哥,我也对不起你,我,我不该说。”田来福说道。
“哎哎,得了啊,我一直都没怪你们,好了好了,有缘我们再相会。”
被这些宿舍工友搞得张老汉,眼角有些湿了。
“二狗子,朱老五,赵土根,田来福,你们这些混蛋,我走了,终于可以不用忍受你们的磨牙声,呼噜声,半夜放屁声了,哈哈哈!”
张老汉大笑。
很是潇洒的模样,奶奶个熊真想哭,老汉是颗玻璃心呐!
宿舍门外孙玉保的“二扛子”们一听对方还在笑。
当即是怒了。
“张高兴你这个投机倒把你还真猖狂,这个时候你还笑!”
“兄弟几个,我们把他的东西都扔到厂子外面去,叫他笑,叫他还笑!”
“我看你们谁扔,我跟他没完。”
又是二狗子站出来,怒目对着孙玉保主任的二扛子们。
二狗子怒目那些狗腿子的人。
这激发了其他人的血性。
宿舍工友们本来因为大会上迫于压力检举,本来就内疚,此时,他们都跟二狗子一样,站了出来。
“你们不许动张高兴的东西!”
几个人挡住那些二扛子。
其中一个二扛子说道:“你们是不是也想一样被开除,你们也是资本主义的尾巴。”
“徐蛀牙,别把帽子扣那么大,我们资本主义尾巴,我们只是不让你们向疯狗一样砸我们高兴哥的东西,你他就是一个二流子,你进厂里之前那些不干净,别让我说出来,让你后悔,带着这些二扛子们离我高兴哥远远的!”
朱老五说道。
朱老五的话,没想到还很有威力,让徐蛀牙特别的忌惮。
如果自己的事情兜了出来,就是自己现在抱着的大腿孙玉保主任也保不住自己。
可孙玉保主任的意思是把张高兴的东西都砸了。
最终他没有砸张高兴的东西。
顶多孙玉保责怪自己几句,但是砸了,这朱老五放炸弹出来,自己可就炸完了。
“快点收拾东西,赶紧走,现在我还能让其他人不动手,再过一会我就不能保证了。”
徐蛀牙冷冷地说完。
这一间瓦房的宿舍工友都给自己收拾东西。
东西都收拾好了,那做茶叶蛋藏起来的配料那些玩意东西,也一股脑地拿出来了。
这要是没有朱老五,张高兴估计自己又要重头再来买了,这情他张高兴记下来了。
宿舍门外,候师傅也来了。
这位前世自己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