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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通怅然长叹:“人各有志,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便不再强留……”
抓他回来的影卫咧嘴一笑:“嘿嘿,算你识相!”
逃兵这才看到站在后面一些的钱二,只见他果然完好无损地在吃干粮,立刻满口答应下来:“您尽管问,小的绝无半句谎话!”
沐冲松开剑鞘,盯着逃兵道:“那人同你一样,也是从汝宁成里出来的逃兵,只要你同他一般识相,老老实实将汝宁城里的情况交待清楚,那你就同他一样有干粮吃,但若是你不说,或者是你们二人说的不一样,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逃兵一听这话紧张地都磕巴了起来:“小的浑……浑身上下也……也就剩下这一颗脑袋了,哪……哪有什么本事能够帮到军爷啊?”
沐冲先是指了指钱二,然后又指了指腰间的宝剑:“那你这颗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沐冲笑着推开了影卫的大手,笑呵呵地盯着逃兵道:“你不用怕,此番若是你表现得好,便同那家伙一样,能得到一场天大的好处,但若是你对我们耍些心计……”
“哼,孬种!”影卫啐骂了一句,然后捏着逃兵的肩膀道:“可老子今日偏偏抓的还就是你这样的孬种!”
被抓住的逃兵见到沐冲等人的元兵打扮后吓出了哭腔:“各位军爷,小的身上既无钱财也无吃食,哪配的上军爷们出手啊?”
影卫爽朗一笑:“也是这小子命不好,偏偏被我给逮住了。”
“你动作倒是挺快。”沐冲见状赞了一句,能在一夜之间就抓来一名逃兵的确殊为不易。
这名影卫翻身下马之后,就将绑住双手的那人从马背上给拽了下来。
三人正说着,另一名性格开朗些的影卫拍马而回,马背身前还横着一人。
沐冲先是一愣,旋即反而露出了笑容:“这样也好……”
“回山里了?”
影卫显然很了解沐冲的为人,不待他出声便率先作答:“您放心,李千户伤势无碍,只是回到总舵静养了。”
沐冲点了点头,目光则下意识地扫向影卫,对他个人来说铁牛的性命远比这场计划的成败更为重要。
钱二嘿笑着回复:“您放心,我再不济也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这点逢场作戏的本事还是有的。”
由于对铁牛一事心怀不满,沐冲的态度也不算客气,开门见山地问道:“具体如何行事潘千户可都吩咐你了?”
潘诚的那名心腹曾见过沐冲一面,所以直接对着沐冲自我介绍:“俺是潘千户的内弟,名叫钱二,这一次就由我配合您行事。”
直到寅时末,徒步的二人才赶到与沐冲接头的地方汇合。
翌日丑时,汝宁城南的城头上便有两个吊篮放下,影卫带着潘诚的一名心腹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报信的影卫点了点头,随刘六一同退下。
毫不吝啬地赞赏完沐冲之后,潘诚便将目光看向了影卫:“我们就照沐兄弟的安排行事,今夜你且先歇息一会,我也做些准备,明日丑时我便派人随你出城!”
读过沐冲的亲笔信,潘诚却比刘福通还要欣喜:“沐兄弟果然厉害!如此一来我这军棍倒才不算白挨!”
潘诚吃了结结实实的军棍不久,腰身以下被打的皮开肉绽,是以见到影卫时都疼得龇牙咧嘴。
“请随我来。”刘六领命之后便带着影卫去寻潘诚。
刘福通又将目光看向刘六:“领着这位兄弟去见潘诚,叮嘱他务必全力配合沐兄弟行事!”
“如此便好。”影卫确认了铁牛的安全之后便沉默起来。
刘福通放下信件,平淡地道:“你是想问李千户的事吧?请转告沐兄弟,李千户身体无碍,已经回总舵山中休养了。”
影卫与刘福通截然相反,始终阴沉着脸,待刘福通说罢立即问道:“除此之外,在下还有一事需要向刘元帅确认。”
旋即看向影卫:“请转告沐兄弟放心,我这边也已经准备妥当,稍后我便差人与你一同出城。”
刘福通拆开看后面色大喜:“没想到沐兄弟竟有此等本事,大计可成矣!”
那名扮做普通百姓的正是沐冲从哨营带出的一名影卫,刘六说完话之后,影卫便从怀中掏出了沐冲的亲笔信递了上去。
“大哥,沐兄弟的人传消息回来了!”
当日夜里,刘六又领着一名百姓打扮的人去见刘福通。
关铎一惊,连忙答应下来:“我这就去办……”
“还不去办?”刘福通瞪着眼睛催促。
铁牛刚走,这位刘元帅就将计就计,拟出了其假死的计策来降低敌人防备,也不知道他是突发奇想得出来的计策,还是早就有所准备……
关铎闻言一愣,看向刘福通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刘福通站在原地沉吟许久,然后冷着脸道:“传我军令!就说李铁牛重伤致死,在城头竖起白旗,然后将他手下剩余的人马都归到你的麾下。”
关铎被训得哑口无言,他这想起刘福通正是因为将自己看作亲信才派了李铁牛去打这必败的一仗。
“临阵脱逃?”刘福通轻哼了一声,带着火气道:“把你的嘴管住!这一仗若是我派你和潘诚去打,只怕你们连命都会丢在那里。我此时若不放走他,待文瑄和沐冲二人回来我又该如何交待?”
直到铁牛走后,发愣的关铎才回过神来,愠怒道:“这……刘元帅,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这不是临阵脱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