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冲立刻做出惶恐的样子道:“这是小人应该做的,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百户很满意沐冲的态度:“你这身手颇为不错,正好我的手下那名勇武的卫兵在这一战中阵亡,你今后便顶替他来当我的侍卫如何?”
沐冲装作大喜的样子应允下来:“沐柒多谢大人提拔,小人焉敢不为大人效力?”
“走吧,沐柒,我正好有些事要吩咐你。”百户笑着拍了拍沐冲的肩膀,然后率先走出门外。
“恭喜沐小哥!”
“您日后可别忘了弟兄们!”
沐冲回头对众人笑了笑,也随着百户走出账外。
百户引着沐冲向自己的营帐走去,一边走一边得意地道:“托你的福,巩卜班将军方才重赏了我,并且命我担任总管前哨营的领兵千户,以后难免要再次上阵督战,我的这条性命可就都托付于你了。”
沐冲心中一动,单凭今日一战的军功可不至于让他得到这么大的奖赏,看来定是邋遢汉子的那张城防图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如此一来,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一半……
沐冲心底做着打算,面上则继续奉承:“小人恭贺大人高升!服侍您这样的大人物小人真是三生有幸!”
百户闻言大笑,旋即眉飞色舞地道:“今日一战便可看出那城中的红巾贼人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发起这般不要命的进攻,想必不久之后我们也要开始攻城,到那时候只要你小子再立下一些功劳,我就想办法也提拔你做个百户当当。”
话音刚落,二人便已经走到了百户的帐前。
“今日你上阵厮杀想必已经乏累得很,先去休息吧,待明日醒了来此帐中寻我便可。”
百户说罢又简单地吩咐了沐冲一些需要他知道的常识,然后指了指附近的一处军帐,示意那以后就是沐冲的住处。
沐冲自是恭敬地领命退下,转过头发现正有几个人恭敬地垂首站在前方等待自己,简单地询问之后才知道
“你可要说话算数!”
一个人的气节如何,最好的检验时刻就是当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要是论起对韩咬儿的忠心,韩二自认为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可若是让自己为其他人断头送命的话,韩二发抖的身体无疑替他作了回答。
察罕帖木儿哈哈大笑一声,向前踏了两大步,左手指尖轻轻拨开扩廓帖木儿架在韩二脖子上的锋利环刀后,右手揪住他肩颈处的衣衫,一用力就见他拽了起来,豪气地道:“我李察罕说一不二!”
这可都是文瑄先出卖你们的,怪不得我!毕竟没有人愿意做个背弃道义的叛徒,所以韩二在开口之前还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好似这样一来所有的错误都跑到了文瑄的头上。
“徐州。”韩二深吸了几口气,为自己壮胆后小声吐出了这两个字。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就凭几个落草为寇的盗匪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夺了徐州城,原来都是这个妖女和文瑄在暗中捣鬼!
察罕帖木儿难得的露出了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嘴里不停喃喃地复述着:“徐州,徐州……”
“该你履行诺言了。”韩二急不可耐地催了一句,生怕察罕帖木儿反悔。
“仅凭两个字就想换自己一条性命,你也太异想天开了一些。”不等察罕帖木儿说话,在一旁提着环刀的扩廓帖木儿嗤鼻回了一句。
韩二登时大急,伸出手指向扩廓帖木儿道:“你这小子怎么如此……”
话还没说完,只听“咻”的一下,扩廓帖木儿已经将手中倒提着的环刀抡了个半圆,摩擦着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声,随之而来的便是韩二的哀嚎,“手,我的手!”
“再敢无礼我就将你的这颗狗头剁下来给父亲做酒瓮!”扩廓帖木儿语气中透露出的阴狠与毒辣与他十来岁的孩童外表格格不入。
察罕帖木儿这才回神瞥了他们一眼,看着地上韩二被斩断的手掌轻笑了一声,不但没有责怪扩廓帖木儿,反倒赞赏地看了爱子一眼,然后才慢慢将冷冽的目光刺向韩二。
“这两个字不论真假,也的确是太少了些。看在我儿已经断了你一只手的份上,你将此行的目的说个清楚我便可放你离去。”
韩二既没读过书又没练过武,本就是一个靠出卖尊严为生的乞儿,哪来的什么坚定心性和定力,扩廓帖木儿这不讲道理的一刀将他心中仅存的一丝道义也给斩的烟消云散,此刻跪伏在地上捂着胳膊鼻涕眼泪淌的满脸都是。
“我要去上蔡救人……”
韩二再难顶住这般生死的压力,心理防线崩溃之下,将从上蔡到徐州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讲了出来。
“还有吗?”扩廓帖木儿听后又追问了一句。
韩二带着哭腔解释道:“真没有了,我就是个小喽啰而已,若不是韩大哥的那封信我这辈子也接触不到这些人啊!”
“放了他,再给他一些足够赶回上蔡的干粮。”察罕帖木儿大手一挥,吩咐了左右一句。
“是,主人。”一旁的扈从应了一声后立刻粗鲁地拖走了韩二。
“父亲,跟这些贼人何必守信?利用之后一刀杀了便是,为何要放走他?”扩廓帖木儿有些不解地看向察罕帖木儿。
“因为他还有些利用价值。”
“利用他?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而已,连做我刀下亡魂的资格都没有。”扩廓帖木儿有些不屑地说道。
“他虽然只是一只蠹虫而已,可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