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进行本次例会的最后一项议程,关于原定于今日开始实行的难民处理议案的最终表决。”
第一杜马的首席秘书站在会议桌的一旁,对着手里的稿件照本宣科:“在前几次会议中,关于来自联盟北部受冰灾影响的逃荒难民的处理,我们达成了以下几条处理条例。
一、对所有难民进行统一审查。
二、为难民提供基本的工作。
三、在伏拉马尔城郊划分专门区域安置……”
梆梆梆——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在这巨大的会议室里带起一阵回声,直接打断了首席秘书的话,大部分执政团成员好奇的望向门口。
虽然这只是例行会议的第二部分——日常决策会议部分,但没有要紧的事儿,那些唯唯诺诺的雇员决没有胆量来打扰的。
看到第一杜马皱起眉头,善于察言观色的内务部长立马喝道:“是谁,竟敢干扰执政团会议!”
“阁下,内务部急报!”
克劳班部长微微愣神,下意识看向第一杜马,收获了一个冷淡的点头,部长先生咽了口唾沫,喊道:“进来。”
一位面色焦急的市政厅雇员推门而入,瞬间收获了一波执政团成员的关注,他犹豫的看着自家部长,似乎想走上前去,但被一大波能决定自己命阅大佬注视,似乎有点腿软,半迈不开步子。
“什么事!”内务部长语气急促的呵斥道。
“从昨晚开始,本市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初步判断是信道阻塞和有线网络遭到破坏……”
内务部长只觉得旋地转,惊恐和恼怒交织,他情急之下一拍桌子,站起身训斥。
“昨的事怎么现在才来回报!
谢尔盖和波卡诺耶奇到底是怎么办公的!
……”
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雇员低眉垂目,默默承受着克劳班的口水和谩骂。
惊怒交加的内务部长在同僚们如同看马戏般的眼神职表演”了好几分钟,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连忙转身想向第一杜马请罪,刚弯腰鞠躬,就听见到第一杜马满是寒意的声音:“克劳班,我希望在午饭前听到你的好消息。
退下吧。”
“是……是,第一杜马阁下。”
雇员应声退下,而内务部长先生则是在警_务局长“开始表决。”的声音传来时颓唐的瘫坐在椅子上。
阳光渐渐的消失在会议室,太阳好似被厚重的云层遮盖,执政团会议在这隔音效果良好的房间中即将落下帷幕——直到一发炮弹命中了这栋大楼。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将大楼那瑰丽的全落地窗玻璃震了个粉碎,紧接着整栋大楼都摇晃了起来,似乎在慢慢倾斜。
“该死!”
“怎么回事……”
“……老啊。”
在同僚们的惊慌失措中,尼古拉斯注视着窗外,正午的阳光下,某种巨大的事物正从空中缓缓降下,伴随着外面的枪炮声。
第一杜马在渐渐倾斜的地面上挣扎的站起身来,并未像那些惊慌失措的大多数人一般,拼命地往房间外面跑去,他几步来到遍布着玻璃碎片的窗边。
入眼便是满目疮痍。
从近处的高楼大厦,到远处的低矮房屋,整座城市到处都是桥炮声和爆炸声。
他曾统治的城市,现在都好似笼罩在厚重的硝烟之中,连空都灰暗下来。
那些让他自得或厌恶的事物——让他肆意摆弄的一切,包括他的权利,都正在离他远去,连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你没事吧,尼古拉耶维奇。”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他。
是叶尔盖。
第一杜马猛得挣开叶尔盖的臂膀,将那地中海老男人推倒在地。
“尽你的本份!工业局长!”
如同一头刚贴满秋膘的棕熊的第一杜马,单手抓着落地窗的窗框,浑然不顾那上头残留的玻璃碎片让他手上鲜血淋漓。
他状若疯狂的就那样往外嘶吼着,似乎要借此宣泄掉自己全部的情绪。
“是谁!
是谁推翻了我的统治!
是谁胆敢违逆议会的蓝旗!
出来!
滚出来!
……”
似乎有某个幽_灵听到了他的呼喊,一群庞然大物从空中的云层中缓缓降下。
那是早该泯灭在人类历史中的古老兵器。
一些成群结队的硬式飞艇。
巨大的飞艇集群以压倒一切的恐怖态势下降,如同一座山脉倾倒了下来,枪林弹雨的城市好似在这一刻陷入了寂静。
第一杜马死死盯着那庞大的战争机器,目光落在那可怖的鲨鱼嘴涂装后面,飞艇侧面正中间的蓝色旗帜涂装。
以及它上面,那金色的标志。
那是早就该消失在历史洪流中,和这同样来自其中的飞艇,一同化作尘埃的——露西亚联_盟杜马时期的旧军_旗。
“哈哈哈……”第一杜马突然笑出声来。
他狂笑着,在谢尔盖的惊呼中,顺着着破碎的落地窗一跃而下。
啪——
腐朽的统治者化作了四溅的血肉碎片,十分不均匀的铺满了一块不大不的空地。
一块带着些许毛发,不知道是什么部位的血肉碎屑,落在了一只沾着些许灰尘的军_靴上。
刚带领着突击队来到雪花楼,准备执行特别任务的第二军第一加强团政_委阿列克谢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栋不知道被哪个冒失的炮兵一发入魂,正逐渐倾倒的漂亮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