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径听到这番话,看着眼前稚气尚未尽脱的小子,心中升腾起一股怜悯之意。他摸了摸岑柏舟的脑瓜,正经道:“小子,不想你的身世竟如此坎坷,啥也别说了,以后哥罩着你。”
岑柏舟拍开他的手,气呼呼道:“别弄乱我头发啦,没羞没臊,谁要你罩?我好歹也是修行五年的人,修为远比你高,我罩着你还差不多。你看你,打个水都能累成这样,还大言不惭罩这个罩那个。”
陈云径机灵道:“那你罩罩我,帮我把这两桶水提上去得了。”
岑柏舟闻言瞪眼道:“快住嘴吧你个大傻子,要是让师尊听到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不是我不肯帮你,记得我刚来时打不动水,大师兄帮我提了一回,被师尊发现了,后来我俩被责罚挑了一天水。那滋味…呃…现在想想还上头。”
陈云径听完,只好作罢。他舒展一下筋骨,感觉歇息的也差不多了,挑起两桶水又往山上走去。
路上他又问起大师兄之事,岑柏舟谈及张九歌,满脸敬仰,直言他是全体东峰弟子的偶像人物。
“大师兄不光长的帅,修为高,还和蔼可亲,乐于助人。像我这样孤苦伶仃的弟子都很喜爱大师兄,因为大师兄平日都很照顾我们,不光我们东峰,西峰好些个师姐也很迷大师兄呢。你是命苦没赶上好时候,偏巧在大师兄外出降妖的时候来,若他在的话…”
岑柏舟说到这里,又贼眉鼠目打量一眼四周,确认无人方才安心说道,
“不光会伸出援手帮你的忙,还能给你开点小灶弄上些野味呢。观中平日饮食颇为寡淡,叫人拿到手恨不得绝食。我一直记得当日大师兄带我们到后山打来野鸡野鸭,用老柴那么一烤,再洒点佐料,那香味…吼吼吼…想想就流口水呢。”
陈云径本就空腹下山,听他这么一说,肚子顿时有如雷鸣。他摇摇头道:“别说烤鸡烤鸭了,现在就是再寡淡的食物,给我来一点也好啊。”
岑柏舟见他垂头丧气,宽慰道:“好啦,你也不用愁眉苦脸,待上了山第一件事就带你去吃早饭。再说,挑水也不完全是坏事。须知涵虚功法注重内息,刚入门的弟子都会用各种方法揉练,固本培气,挑水便是其中之一。待得气足,才能修习更高深功法。”
陈云径听到这话,转愁为喜道:“如此说来,挑水也算是修行咯?”
岑柏舟点头道:“那是自然。”
于是陈云径不再多说,抬起酸痛的腿脚往山上走去。岑柏舟见他顿时来了干劲,颇为费解,跟着他往山上走去。沿途二人又争论起师兄师弟的名分,最后自然是能言善辩的陈云径占上风。但岑柏舟已经不像先前那般在意,因为言谈间他发现眼前这新来的也没那么讨厌,恰恰相反,倒有几分莫名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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