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人来了?”沈家众人顿时一脸喜色,齐齐松了一口气。
王家几乎是江北七家之首,若是王家不来,那可就丢人了。
沈老奶奶也拄着拐杖站起身来,脸色掩饰不住的喜意:“哦,王家的贵客?随我一起出去迎接。”
“是!”沈家晚辈们齐齐答应,沈玉霜和苏秦也跟着走在后面,纷纷站在大厅门口。
只见一个老者带着两人面色平淡的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这老者,顿时有些愣住,沈老奶奶也惊讶了一下,顿时脸色难看无比。
这老者,是王家的数位管家之一,在王家颇有地位。
可问题是,给同为江北七家的沈家老奶奶祝寿,这样重要的场合,居然只派一个下人为代表,这多多少少也说不过去。沈家自然没敢期待王家家主亲自到,可至少也应该来个晚辈,便是旁系也能说得过去。
然而来了个下人,便实在是有些过了,沈家诸人顿时脸色不好看了。
然而这种场合,沈家人自然不会自找没趣,便是脸黑如锅底,表面还得和和气气的那个王家的管家攀谈着。
王家这一到场,仿佛开了个头。
“江北武家,前来祝沈老奶奶长命百岁。”另一个声音响起,武家的人也到了,一个满脸和气的胖子走进门来。
沈家的人看到来人,脸色更黑了,无它,因为武家来的,也是个下人。
“江北赵家,祝沈老奶奶寿比南山。”赵家的人也来了,然而来的,依然都只是家里的管家一流,真正的核心嫡系,一个都没有,这让沈家之人无比郁闷,仿佛有一口气憋在胸口。
沈老奶奶一顿拐杖,也不管随后还有谁再来,黑着脸便转身回了大厅。
她最好面子,此刻实在忍不下去了。
沈母郭玉荣见此情景,微微一个示意,旁边一人领会,立刻上台,简单说了几句恭贺之辞。
在一番客套之后,寿宴到了献寿礼的流程。
按理,沈家的晚辈们是第一个要献上寿礼的,子侄辈们纷纷上前。
“奶奶,这是我前几年偶然买到的一副祝寿图,乃是清朝著名画家张廷荣的真迹,此刻献给老奶奶正好应景。”一人开了个头。
紧接着又是数人献礼。
“奶奶,这是我特意托人从广南金园带回来的松鹤延年玉扣,请了是武当山的张真人做法开过光的,最适合摆在卧室内了。”沈海涛第一个道。
“广南金园?听说那里东西都是精品,出口到国外的。”有人惊讶道。
“海涛这孩子有心了。”旁边立刻有人道:“武当山上的张真人开光过的玉器,那可不是寻常人能弄到的。”
旁边的一些宾客闻言,也纷纷点头:“不错,居然能请动老宗师,真是不容易。”
沈老奶奶微微点头,道:“不错,海涛的确有心了。”
旁边,那位王家来的老管家微微诧异看向那个玉扣。
武当山张真人?他们王家可是求见过数次,然而王真人根本不给面子,理都不理。而这个毛头小子居然能弄到张真人的开过光的玉器?怎么可能?
虽然心中怀疑,王管家还是没说出来,看向沈家人的目光便带了一丝轻视。哼,听说沈家老奶奶爱面子,没想到还真是真的,居然弄这么一出。武当山张真人何等人物,岂是你们区区沈家能请的动的?
其中也有懂门道的,目光变的微妙起来。
沈海涛恍然不觉,闻言大喜,沈老奶奶信道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此一番投其所好,果然没错。
他带着得意,斜着眼看了一眼排在最后沈玉霜和苏秦,道:“玉霜,你们二人准备的什么寿礼呢?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要准备的太寒酸啊。”
沈玉霜和苏秦相视一眼,便伸手捧着个盒子打开道:“奶奶,这是我和苏秦特意为您选的寿礼,八宝玉蟾一座。”
“也是玉器?”沈海涛闻言,顿时凑上前去,看了一眼,顿时笑出声来,随后又立刻收敛笑容,换上一副怒容,道:“玉霜,苏秦?你们什么意思?老奶奶的寿宴,就送这等寿礼?”
沈玉霜正要说话,苏秦却是拉住,道:“在我看来,这玉蟾比你的玉扣要珍贵多了。”
沈海涛顿时笑的眼泪都掉出来,他从盒子里拿出玉蟾,道:“你们二人,是不是完全不懂得怎么鉴定玉器?你看这成色,这雕功,根本就是几百块的烂大街的货色,也好在这种场合拿出来?”
他一手托着自己的玉扣,一手捏着苏秦的玉蟾。玉扣晶莹剔透,玉蟾色泽昏黄,布满裂纹,两边高下立判。
旁边的宾客闻言纷纷看向沈海涛手上,表情均是很古怪,不住摇头。沈家奶奶的面色也难看异常,一旁沈母郭玉荣脸色能黑的能滴出水来,恨恨的看向苏秦,道:“苏秦?你怎么搞的,这么不分轻重,怎么送这种成色的东西?便是我一个不懂玉的人,都能看出这块玉有多差。”
沈玉霜忙站出来,替苏秦辩解道:“我这枚玉蟾,真的很珍贵,有人想出两千万来收,秦哥都没有卖呢。”
“两千万?”大厅里顿时窒息了一下。
他们送给沈家奶奶的寿礼,基本都是几十万就顶天了。而这枚玉蟾,居然值两千万?
沈海涛也惊了下,狐疑道:“两千万?这块玉蟾,你们在哪买的?”
“古玩市场。”苏秦淡淡道。
“噗!”沈海涛闻言,顿时笑出了声来:“不会是大东门的古玩市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