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是人类的天。
文君楼这边的动静极大,不只是酒楼四周,便是西市附近那些民房之中,一些原本已经睡下的居民都探出了脑袋,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直接搬出小板凳坐在一旁看戏。
赵四,一个连名字都是敷衍的n龙。
作为一个凑闹好者,赵四听到动静,穿着睡衣便直接从房中冲了出来,生生用蛮力扒拉开其他好奇的路人,用权力将脑袋挤到了第一排。
只是正当他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只觉得脚下一轻。
“你,有没有看到两个小贼从这边过去?”
赵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一个高丈余,全武装的大汉一把提了起来,一双星目之中,却是暗藏着如野兽般的凶戾。
“cao)……我是说,朝那边去了。”
一句脏话几乎已经脱口而出,却又是被生生憋了回去——只见赵四当场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右手在空中拼命比划几下,却是指向了市集之内。
不怂不行。
胯下赤兔马,手中方天戟——这是吕布,董卓的头号双花大红棍。
惹不起惹不起。
吕布抬起头向市集内看去,却只见一群扭打在一起的壮汉们。
男人嘛,喝了几滴猫尿,打个架很正常,但像是今天这么大规模的大乱斗还是第一次发生。
而且和一般的大规模械斗还不一样——这些人彼此之间似乎根本不认识,只是胡乱挥舞着拳头,向周的一切发起攻击。
就连吕布稍微站近了些,都有两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上前送死——然后就被吕布一人一脚直接踹飞了出去,只是在隔壁一间商铺的墙壁上留下了两人人形的大洞。
吕布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句,赵四突然眉飞色舞,刚刚脸上的惊惶几乎是瞬间一扫而空。
“大人我和你说,之前这里有个小娘们长得……嘿,可带劲了,就是突然不舒服,然后这帮人好像是为了争谁去送那小娘子……我看呐,嘿嘿嘿……哎呀!”
话音未落,这位脸上还挂着猥琐微笑的汉子便和那两个不长眼胆敢挑衅吕布的家伙一样,化作了墙上的人形大洞。
混乱?
难道是……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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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侯吕布在此捉拿钦犯,闲杂人等快滚!”
声若巨雷。
貂蝉只觉得脚下的木地板随着那声音猛地晃动了几下,就仿佛随时会被震塌一般。
只可惜文君楼内,大多数人都已经醉得厉害,而少数几个喝得少一些的,要么已经在斗殴中被放倒晕厥不醒,要么便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这能让猛将吓破胆的怒吼不仅没有丝毫作用,更是吸引了那些正在斗殴的汉子们的注意。
“我,我,我特么还董卓呢,快滚!”
回答他的,是一只如蒲扇大小、带着风声的宽大手掌。
“啪!”
一声脆响,那个自称董卓的醉汉、以及他的一口血沫、三颗牙齿当场原地起飞,“砰”的一声撞在了那木制的梁柱之上,当场生死不知。
“找死!”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
看着那生死不知的醉汉,刚刚还在彼此互殴的众人突然同仇敌忾,只见他们爆喝一声,便各自就地取材,挥舞着桌椅、酒壶或者握紧拳头向着吕布猛扑过来。
“哼!”
吕布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这混乱的来的蹊跷……就仿佛是专门有人设计来协助刺客逃脱的一般。
不过……无所谓了。
只见吕布右脚轻轻抬起,猛然一跺!
一道猛烈的冲击波自吕布脚下向四周扩散,那些不知死活的醉汉们便如掉进一个巨大的搅拌机一般,在气浪的席卷下,体瞬间崩解,却是当场化作了一地马赛克。
不止如此。
气浪所过之处,无论是地板、桌椅甚至是梁柱墙壁,都瞬间化作了齑粉。
“强拆啦!”
在那酒店老板绝望的嘶喊中,这原本金碧辉煌的【文君楼】竟是开始缓缓倒塌。
吕布缓步从那正在倒塌的酒楼中走出,怀中却是抱着一个正埋着头,嘤嘤哭泣的影。
“姑娘,别,别害怕,你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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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在那酒楼即将倒塌的前一秒。
吕布含怒出手……出脚,一击便将这整个酒楼都夷为平地,正当他转过想要离开,目光却是正好和这个蜷缩在酒楼角落的美丽眼睛撞在一处。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似吕布这样的人,想来只是将女子视为猎物,而偏偏这一次,吕布只觉得全发软,几乎当场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酒楼马上便要塌了。
吕布几乎是下意识猛地冲了过去,将这美人一把抱入怀中,然后一个箭步,几乎顶着那掉落的梁柱屋瓦从里面冲了出来。
“姑娘,没事了,你,你还好吧。”
肌肤上传来的体,一个原本能生裂虎豹的猛将眼下却是连话都说不清了。
那怀中的美人怯怯地抬起头睁开眼睛,突然恍如意识到了什么,一张秀脸瞬间涨得通红。
“将,将军,可否先放奴家下来。”
他赶紧松开手,便如触电般窜开两步,两只手却是不停相互拉扯,却是将手足无措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个能只与数万大军对抗的人形兵器,眼下却是如一个窦初开的小男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