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我给张铁嘴他们续过水,着大茶壶刚一出门,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面前跑过。|||我紧追两步,那黑影看我跟来,转身朝一个小胡同奔去。糟了,旅店被偷了!起店老板对我们不薄,正是报答他的时候,这样的机如何能放过?我发足便赶,在胡同的尽头追上小偷,起手中的大茶壶砸了过去,那小偷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转圈。我最恨小偷了,不劳而获,当下毫不怜惜,扑上去一面拳打脚踢,一面盘问他偷了哪些东西。那人辩解说他不是小偷,而是前来抓赌的公安局的线人,我哪里肯信?又给了他几个栗凿,才把他放走。看着那人抱头鼠窜而去,我着茶壶回到旅店继续烧水去了。既然旅店没丢失什么东西,我也就没有惊动店老板他们。
不料半个时辰过后,一辆警用面包车突然堵住了旅店门口。张铁嘴他们毫无防备,被抓了个正着,偏偏这一晚赌资巨大,公安局喜出望外,喝令把所有的人都带走。我本来冒充旅店跑堂的伙计着大茶壶看热闹,却被那线人一眼发现。那线人鼻青眼肿,头上缠着绷带,正是被我捶打出来的。他看见我,跑去对一个白衣蓝裤的公安人咬了一耳朵,那公安便跑过来,一脚把我踹倒,又找绳子捆了个结实,和张铁嘴他们一起被塞进了警车。
在公安局里,张铁嘴他们都被用手铐拷在木连椅上,蹲着直不开身。他们倒没为难我和店老板,只训斥我们俩知情不报,教育了一番就释放了。我本来以为张铁嘴他们也很快释放回来,没到过得三天,听店老板打探回来的消息说,他们已被转进看守所去了,似乎还要判刑,这下子把我急坏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底该怎么办呢?
旅店老板劝说我不要着急,他在这城里没有相熟关系,但在乡下老家却有一户姓冯的远房亲戚,儿子在这市里做到市长的高官,咱们打点关系去。不巧的是,当我们着礼物赶到冯市长家时,却被告之市长不在,回老家去了。我感到很失望,旅店老板却非常高兴,他说这样事情就更好办了,到老家找他帮忙岂不更加方便?旅店老板做事干脆利索,当天下午便带着我回到老家。
我和老板着礼物到冯家时,遇一风水先生正在冯家相宅,原来那冯市长父母常年卧病,近年来更是奄奄一息,眼看就要过世的光景,有人议论冯家虽出贵人,但贵而不寿,阳宅实为凶宅。冯市长受党教育多年,本不该迷信风水,但事关富贵生死,不由得他不信。这几天他又从外地觅得一风水先生,据说道行高深,一见之下,果然道貌岸然。那风水先生见我们两人进来,洋洋不睬,兀自和那冯市长高谈阔论,那冯市长心中焦虑,也顾不上和我们谈话。我和张铁嘴自从修习天书秘籍,对世间那些阴阳风水、测字算命之术一概斥为无知妄说,现在一看那风水先生得意模样,不禁心中有气。其实这风水说,并非一无是处,与现代地、建筑相联系,还是有一定科性的。风水又称堪舆,“堪”是指地面凸起的地方,“舆”是指地面凹下的地方,堪舆就是相宅、相墓。建房选墓挑个好的地环境无可厚非,可恨的是风水先生们专门宣扬宿命论,把各种地形地貌安上一些专有名词,为了赚钱愚弄欺骗别人。
见那风水先生和市长谈得正欢,我和旅店老板插不上话,便走到内室去看望冯市长的父母,一看之下我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那父亲走路晃晃悠悠,筋不束骨,脉不制肉,那母亲更是躺在床上,魂不守宅,血不华色,看起来双魂无宅,流魄于海,骨归于家,不久便要死亡。冯市长的父母不过七十岁左右,怎么双双病危呢?我站起来向四周打量一番,又到院落里转了一圈,心中已有了主意,且看那风水先生如何破解。呵呵,那风水先生吹完法锣,站起来开始四处查看,又拿出一个小罗盘,下针定位。如此折腾了半天,对冯市长说此宅果然大凶。且看外形,人之居处以来脉气势最大,关系祸福最为重要,该宅子午不足,居之大凶;福德宫方位错误,东四西四混淆,居之大凶;穿宫九星不对,宜高者下,宜下者高,居之大凶,总之该宅为大凶宅,居之不得啊。旅店老板听得莫名其妙,那冯市长却听得连连点头,向风水先生求破解之道。那风水先生从随身皮包中摸出一面青铜镜来,要冯市长挂在正房门楣上,说镜子具有吸收、反射、分解、转换之功用,正可除妖辟邪;又摸出几块小石头,说是泰山石敢当,已经泰山老奶奶(指碧霞元君)开光,可以改山换向,化凶为吉。冯市长接过那几块石头,连声称谢。
我一看堂堂市长竟被一个风水先生玩弄于股掌之间,忍不住好笑,“哈”的笑了一声。冯市长憎恶地瞪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心坏了,坏了,给市长留下如此印象,还如何求他帮忙办事?常言说“术动公卿”,今日定要一展胸中才,力压那风水先生一头,才能结纳那冯市长,解救张铁嘴于水火之中。
主意拿定,我见冯市长正要开车送风水先生返城,急忙把他叫住。那风水先生看我衣衫褴褛,以为是一介农民,哪里把我放在眼里?听我说他的破解不对,连哼两声表示轻蔑。我在之前就已对这房间院落作了一番查看,尤其看到这庭院正中栽了一棵椿树,心中更如明镜一般。
大凡庭院之中,不种松、柏、杉木等植物,因为这些树木适合做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