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大夫颤颤惊惊地说:“大……大人,非是小民不尽心尽力,实是公子爷伤得太重,非一般医者可治……”
他的话未说完,王亶望已是颇然大怒:“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子命该如何?今天老子就把话搁在这里,如果你们医好我儿子,那就个个有赏,若我儿子有什么闪失,老子就把你们这些庸医充军八百里!”
那些大夫个个吓得面色如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马上想法开药,难道还要老子求你们不成?”
王亶望的话很冷。
也就在这时,一个亲兵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王亶望说:“回大人,方家少夫人在外求见。”
“不见!”王亶望异常愤怒:“他来这里无非是给苗翠花那个贱人求情,若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让她给那个小贱人收尸。”
那个亲兵尚没有答话,先前那个老大夫已开口说话:“大人还是见一见的好,如果说还有人能治好公子爷,那这个人就一定是欧阳四海。”
王亶望冷笑:“胡说八道,她有什么本事能治好我儿子,他又不是大夫?”
那个老大夫继续说:“欧阳四海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四条街可是卧虎藏龙,高手云集,而方太夫人更出身江左蓝家,也就是蓝家医术的唯一传人,据说蓝家的回阳九针可以疗绝症,起沉荷。”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王亶望顿时脸有喜色:“快快有请!”
那亲兵答应了声,匆匆忙忙地将欧阳四海与汤姆神父迎了进来,进来之后,王亶望带着欧阳四海与汤姆神父去看王宝宝的伤,替王宝宝医治的是汤姆神父,他先翻了翻王宝宝的眼皮,再用问诊筒检查他的心率,最后做了个全身检查,这个检查足足用了近半个小时,最后他给王宝宝打了两针,开了一大堆的西药,然后以英文和欧阳四海说了一会话。
听了他的话后,欧阳四海松了口气,王亶望不等方德说话就急着问他:“那个洋鬼子说什么?”
方德说:“汤姆神父说令公子磕着了脑袋,有点脑出血,不过他已经打了止血针,只要令郎按时服用他的西药片,十天后就能苏醒。”
王亶望立刻喜形于色,他立刻让丫环细心照料王宝宝,自己将欧阳四海与汤姆神父迎入客厅,让下人奉上了香茗,很客气地说:“小儿能转危为安多亏了方少夫人你来的及时,本府就在这里谢过了。”
“巡抚大人太客气了,”欧阳四海苦笑:“这件事我们之家也有些责任,毕竟苗翠花也算是四条街的人,方德这么做也是尽力补过罢了。”
王亶望故作不解:“少夫人你说这话本府就不解了,苗翠花是在四条街外伤的人,又不是在四条街里,何须自责?”
欧阳四海一时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对王亶望直说我是来给苗翠花求情的,你就大人有在量放过他这一次吧。
“对了,”王亶望跟着说:“我听苗显说苗翠花是你未过门的二夫人,少夫人该不是借医我之际,来给她求情的!”
他这么一说,欧阳四海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王亶望的脸上微笑映然:“其实本府也没有那么小气,只要小儿没事,本府也没有必要与一个乡下丫头过不去,不是么?”
听了王亶望的话,欧阳四海更是眉心紧锁。
——王亶望的话虽然很客气,但是这话却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想让我放过苗翠花,那你就求佛保佑我儿子平安无事吧。
他的话说到这里他已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当下他从怀里取出准备好的五千两银票,说:“这五千两银票算是在下的心意,就请大人收下,替公子延医诊治吧。”
王亶望却拒绝了她:“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给我儿子治伤这点银子我还拿得出,你的心意我儿子心领了,这五千两银子你还是收回去吧,至于苗翠花就交由杭州府公审吧。”
他拒绝了拒绝了欧阳四海的和解。
这一晚欧阳四海回来的很晚,而当她与汤姆神父回来时,苗显一直在大厅等她:“你们和王亶望谈得怎样了?”
“如果他肯和解就不是王亶望了!”
欧阳四海苦笑。
初一忍不住地说:“我们可以多赔他一些银子!”
“问题是他根本就不肯收银子,把我带去的银票全给退了。”
苗显顿时忧心重重:“这么说我女儿是没救了!”
“也不是没救,”欧阳四海回答说:“王亶望说只要他儿子没事,他就不会介入此案,这件伤人案将由杭州府依律而断,不过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王亶望执意追究,那苗姑娘有得苦头吃了。”
“让她吃些苦头也好,”苗显说:“我这个女儿整天只知道惹是生非,是该让她长些记性的时候,不然将来还不知道她会惹事出什么事来?”
欧阳四海却在摇头:“你们想得太乐观了。”
苗显闻听连忙问她:“少夫人这话该怎么说?”
“首先是王亶望这个人不是个正人君子,他非但不是正人君子而且是望眦必报,你们想想看,王宝宝是他的独生子,他有可能放过苗姑娘么?”欧阳四海继续说:“他答应相公将此案交由杭州府审理,自己不介入,但是他明着不介入,但是却难保不会暗中使坏,,譬如说他可以向杭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