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安插了眼线在云来栖对面,莫如幻刚回家不久,金骁君便踏入了云来栖之门。
她在大厅久坐,却没等到莫如幻表演茶艺,便又想冲到后院二楼。美美姐可不依,她壮硕的身子堵住大门,大嗓门地道:“我说金大小姐,女孩子要矜持些,你总是来我们云来栖骚扰莫公子,你羞不羞?”
金骁君向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区区的客栈帮佣怎么能拦得住她。她冷冷道:“老妖婆,你再拦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美美姐仗着几个客人旁边,气势一下子膨胀起来,她的双下巴一抬,鼻孔重重地呼气,“我们客栈有我们的规矩,就算你是城主小姐,也不能随意骚扰我们的客人。”
金骁君没了耐心,她一抬手,重重敲在美美姐的脖颈上,美美姐顿时昏倒在地。
客人惊叫,“死人了,死人了。”
金骁君并不搭理,再次闯进了莫如幻的房间。
莫如幻本在总结情报,听到上楼脚步声,忙收起纸笔。这时,外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音,金骁君清亮的嗓音传来:“莫公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莫如幻诧异,但又隐约猜到她的来意,内心开始思索对策。
他打开门,“金小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刚洗漱后的莫如幻肤色洁净、眉眼清爽,如皑皑之雪,高洁飘逸。金州城这边有些富家公子也爱薰衣剃面、敷粉施朱,金骁君不喜男子过于矫饰,看到莫如幻这般清爽,越看越喜,一腔热情也越发涌动喷薄,她快语:“莫公子,既然你尚未婚嫁,那我是否可以追求与你?”
一个女孩子竟然主动说追求,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莫如幻未曾料到她这般直白,微微错愕,随即正色地道:“承蒙小姐错爱,倍感荣幸,只是门第有别,不敢高攀小姐。”
金骁君纤薄的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嘲讽,“我金骁君言行行事纯凭自己喜恶,管他什么劳什子阶级礼法。莫公子,想必你也不是这种迂腐之人。”
莫如幻长叹一口气,金骁君家世显赫,如果借她族权势与资源,实在是复兴如梦令的良机,可他哪是牺牲感情换取机会的人?
他轻道:“可小生已有意中人?”
“是谁?”金骁君皱眉追问。莫非是那天竞拍的那个小白姑娘,还是林鸢?但林鸢这个穿着打扮乡土邋遢,行事如男人一般直率,还带点商人的市侩与虚伪,怎么会是他这种翩翩公子的最优选择。
“林老板。”莫如幻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金骁君她彷佛受到了极端的羞辱,脸如在正日烈日下烤过似的,涨成一种干枯的绯红,向来谈吐自信流利的她出现人生中的第一次结巴:“为什么偏偏是她?”
难道金州第一美人,城主之女竟然会败给一个开客栈的小商户吗?
莫如幻敛住一丝不忍,继续道:“林老板独立、聪颖,虽然她家世普通,但她身上所具备的一切优点能助她有一个更非凡的锦绣前程。”
“原来你喜欢这种女子,我也可以做到,甚至可以比她做得更好。”金骁君不甘心地抬头,直视他的眼。
“你做不到的!”莫如幻笑着摇头,语气温柔,但却带斩钉截铁的坚决——“因愤恨而做出的决策并不明智,锦衣玉食的生活磨灭了你对商业应有的敏感与嗅觉。”
金骁君的心灵再受重创,这个看似清风朗月的男子为何行事如此犀利残酷,毫不顾忌别人的尊严。可恼人的是自己并不反感他本人,愤怒的根本只在于自己除了家世,便真的一无是处了吗?
不,显贵家世并非不堪之处,她享受全金州人的敬仰,也必会利用家世资源去缔造她金骁君的商业版图。
“莫公子,若我做到了呢?你是否会和我在一起?”
金骁君思虑之后,笃定地看着他。她的红衣红裳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明艳到让人不敢逼视。
莫如幻:“三年为期,如果你旗下商业资产超过林鸢,我便携你之手,伴你一生。”
金骁君嗤笑:“一言为定,但愿三年后,你依然是我喜欢的男子。”
莫如幻眸光熠熠,他低头含笑,“金小姐,我也只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那一刹那,他所流溢出一种云淡风轻,又极致的自信,让金骁君深深迷恋。她甚感奇怪,到目前为止,莫如幻并没有展现出任何让她崇拜的特质,他也不曾主动朝自己示好,但为什么自己会对他产生如此浓烈的感情?
“我期待。”她笑靥如牡丹般明艳。
林鸢从没想到这个被自己救回来的男人会“恩将仇报”,拿自己出来挡枪。当莫如幻和她提及金骁君告白一事,金骁君可能会成为她竞争对手时,她几乎快跳脚了,“所以你就这样给我挖了一个坑?”
“坑?”莫如幻狐疑,这个哪国方言?
林鸢急得都不想糊弄他,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莫如幻,你给我拉一个敌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刺激,鼓励,竞争才能形成开放、有序的市场环境。”莫如幻好整以暇地答。
道理她都懂,可她依然不愿听到这个“噩耗”,毕竟金骁君城主之女,于公,可以利用太多已有政治和社会资源,于私,家底丰厚,有大把的资金供她拓展领土。别说竞争,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商户可能连生存都成问题。
“你倒说的不痛不痒,可是你也不想想我会是金骁君的对手?现在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