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枪响,余罪的耳际轰鸣,一阵灼痛的感觉,下意识地一缩脖子。
砰,第二枪堪堪擦着头顶而过,余罪吓得腿一软,就地一个懒驴打滚,直往沙发边滚去。身后楼梯上的小保姆惊得尖叫一声,捂着耳朵趴下了,
一滚的刹那,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从院外奔进来的两位,正举枪朝他射击,两枪都击在身后和酒柜里,击碎的酒瓶正汩汩流着。余罪一看手里,手机剩下半截了,一摸耳朵,尼马一手血,吓得要尿裤子的感觉,一下子又成了滔天怒意,拽着茶几,使着吃奶的力气,嘭声顶到了门后,堪堪挡住来人的脚步。
通…通…两人踹门了,朝着角落的余罪,砰砰近距离开枪,余罪缩着脖子,躲在墙后死角。小保姆吓得四肢着地,往楼上爬,好在那两位的目标不是她,只是急着撞门,通通几下,那门已经摇摇欲坠了,急切中,有位朝着门锁砰声一枪,锁扣子被打坏了。
去你妈的,再撞……余罪急了,爬在沙发后,拉纤似的身体几于地面平行,顶着沙发,斜斜地顶到了茶几后,勉强又争取到了一点救命的时间。
他急呀,只能硬着头皮顶了,这种大白天,枪手要的是速战速决,他们不敢多逗留的,可就是不知道,这地方有人报警没有。
大部分时候,他知道指望不上警察的速度。他怕呀,就在抓贩毒分子的时候,都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一发的感觉,那种心在狂跳、气在狂喘,以及下半身强烈的尿意,两腿抖如筛糠,真他妈叫一个折磨,偏偏这一秒钟仿佛一年那么漫长。
哗声……玻璃被砸了,外面的急火了,试图从窗上找到躲在死角的余罪。亏是外面有防护网,可那伸进来的黑洞洞的枪口,还是吓得余罪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非要了老子的小命啊,余罪怒从心头起,四下找着武器。
枪口几乎朝他时,他急了,顺手抓着电话,当声扔出去了,那只枪口一闪,正好知道他的方位了,闪电般地又伸进去,砰砰朝他的方向又开两枪。
哎哟,我操……饶是余罪躲得快,也被跳弹擦到了臀部,一摸又是一手血。
话说狗急跳墙,人急上梁,人在危急的时候,总是能爆发无法想像的智慧和勇气,他一下子瞥到被击碎的酒瓶,急中生智,抄着墙角的电话架子,使劲一扔,当啷声酒柜碎了一片,四五瓶窖藏的好酒摔了一地,汩汩的酒液在地面上流着。
要的就是这效果,他冷静下来了,脚慢慢地伸出来,勾着勾着,把一个瓶嘴子勾过来,捻到了手里,磕了磕,满是尖刺,第一把武器,到手了。
通通通……撞门声越来越大,撞到了好宽的一条缝,从这个缝里,已经能看到躲在窗台后死角的余罪,撞门的瞥到余罪时,是一位干瘦脸长的男子,他拔着枪,朝着角落里的余罪瞄准,如此近的距离,想跑也难……不料余罪四肢着地,蓦地起身就跑,一跑,门缝挡着手就不那么灵活了,那人手伸了伸,想拐了个角度开枪,却不料转弯的余罪蓦地回身。
“去你妈的。”余罪一个甩手,绝招出来了。
啊……那人的手一疼,一缩,一惨叫,缩回来的手,扎得血淋淋的了,汩汩地流着血。
火了,他不管不破,伸进手就砰砰连着开枪,窗户边上了,也在伸着手,砰砰开着枪……可已经无济于事了,一击得手,马上遁去的余罪已经钻到楼梯后了。
虽然子弹就在身边炸响,虽然对着两个枪口,此时的余罪却觉得心里越来越清晰和冷静,他知道,这个时候,那怕一丁点的慌乱,只会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想要老子命,想得美……余罪听到换弹夹的声音时,蓦地又像地老鼠一样钻出来了,门口那人一吓,反而惊恐地躲开了几步,余罪的目标可不是他,而是那个酒柜,拉着柜边,一使劲,嘭声……堪堪又往茶几和沙发后加了一道保险。一眨眼,余罪又钻回去了。
“啊……丢你老母。”门外的气着了,没想到对付一个没有武器的人也这么难。
“死啊……”两人这回合力了,一起开始撞了。
咣…咣…那门被撞得摇摇欲坠,就后面堵着的东西再多,也快撞开了条进人的空间了。
十几秒的时间,足够余罪再下酒窖找到足够的武器了,他抱了一抱酒瓶子,从窖头露头了,伸手,咣,当手榴弹扔了出去。酒和玻璃碎片炸了一片……那人一伸手开枪,他脑袋马上缩回去了……刚一歇,咣咣咣咣,玩插花飞瓶子似地,梯后不断地往外扔着瓶子,准头相当好,都在门缝左右,七八个瓶子碎了一地一门,撞门的被飞溅的酒水和玻璃碎片搞得狼狈不堪。这他妈跟玩杂技一样,你就不知道它要从那个角度出来。
咦,不对,停下了……手上受伤的那位领教过里面那人的难缠了,他在嗅到浓重的酒味时,看了眼脚下已经殷殷湿了,隐隐地一丝危险的感觉爬上心头。
嗖地一声,又一个瓶子飞出来了,清亮的瓶身带着一朵鲜艳如花的火苗。余罪点着烟,坏笑上脸了。
“快跑。”那人吓坏了。
晚了,一下的红白酒液,被沾到火苗引燃,轰声从厅到门平地而起一堆绚丽的火焰,夹杂着两人的惨叫,那两位溅了满身的,被点成火引子,惨叫着打着滚落下台阶,然后继续打滚,在滚不灭时,有一位直接带着一屁股火苗,通声跳进了的游泳池,那位也是急中生智,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