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个句玩笑,不过没人笑,车厢里安嘉璐轻轻地道着:“其实你不必那样做的,有很多解决的办法,您那样做不但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大家的……最起码让大家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黑暗。”
“你朗诵的是谁的格言,怎么听起这么耳熟。”余罪装糊涂了。他知道是那一件事,可他不愿谈及那件事。
“这才是你戴的面具,总是那么不以为然,其实心里做事。”安嘉璐道。
“什么意思?”余罪装糊涂。
“非要我说出来吗?那件事让外人看你是受害人……可让咱们同学说起来,你觉得谁能相信你会处在受害人的角色上?”安嘉璐道,似乎这事让她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那你准备怎么样?谴责我,还是揭举我?”余罪笑着问。仿佛在说一件和他根本不相干的事一样。
“我不知道,可我总觉得这件事像块石头堵在我心口上。”安嘉璐道。
余罪抿了抿嘴,无言以对。贾政询、贾原青兄弟俩已经成了过去时,可那事的影响还在,他知道瞒得过世人,可瞒不过自己人,但对于那件事,他从来就没有后悔,一如曾经和学校里恶生的斗殴,打了就打了,拍了就拍了,拍完躺下的认怂,站着的有种,世界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本来那是一种快意,可现在在安嘉璐面前,余罪似乎觉得自己像犯错了的嫌疑人一样,等着她的审判,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很在意安嘉璐对他的看法,不像以前,自己是个什么得性,他根本没在乎过。
沉默了良久,直到车驶到小栗原小区门口,开进去了,半晌安嘉璐没有告诉他那幢那单元,余罪干脆停下来,提醒着道:“到小区了,你不准备下车?”
“那你准备赶我下车吗?”安嘉璐反问道。余罪伸手开大了暖风空调,摁亮了车灯,侧眼看着安嘉璐时,他极力按捺着邪念的升腾,笑着着:“我巴不得我们一辈子坐一辆车,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你一直纠结这个答案,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贾原青没有胆量刺伤我,我栽赃给他了,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对付这一对人渣,他妈的,买凶劫警车,差点把二冬捅死,还想把事情捂着,他想得美。”
凶相顿露,安嘉璐异样地盯着他,她也有一种错觉,似乎这粗口并不让她反感,她反问着:“你就没想过后果吗?万一栽赃不成,万一自己伤得太重、万一……”
“后果就是,他死定了。”余罪不屑地道着:“不管我是什么结局,他都死定了,有这个就足够了。”
余罪恶狠狠地道着,语气中迸发着坚决和快意,当警察做过很多让他后悔的事,可不包括那一件。不过话说得怎么听也和他的身份格格不入,安嘉璐瞠目结舌地看着怒容肃穆的余罪,僵了,她想起了二冬那样虚弱的样子,想起了余罪的样子,那么血淋淋的事实,似乎用什么语言来劝慰,太苍白无力了。
她看着余罪,余罪仿佛余怒未消,那恶狠狠的样子,似乎什么地方透着可爱的成份,蓦地安嘉璐噗声笑了,笑着道:“不必在一位女士面前标榜自己的凶恶吧?”
“哦,那倒是,失言。当我说胡话啊。”余罪讪讪一句,侧过了头,不再看她。
生活的越久,人只会变得更现实,这个时候再让余罪拿束花去求爱,估计他不会再干那种荒唐事,因为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两个人,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我觉得出事以后,你好像在刻意的疏远我……连走的时候都没告诉我一声,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安嘉璐轻轻地问,很不自然的欠欠身子,仿佛这句话花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她明显地感觉到了疏远。
“又不是光荣的事,我谁也没告诉。”余罪道。
“前面那个问题还没有回答。”安嘉璐提醒道。
“不存在什么疏远吧?我们的距离就没有近过。”余罪道。
“你这样认为?”安嘉璐很不悦的口气。
“难道不是吗?!”余罪异样地问,侧头看安嘉璐,他在回忆着,自己好像没记错,什么时候不疏远了,不管是理论上还是现实中,安嘉璐一直是解冰的女友,这一点好像也没有变过。当然,也许曾经走近过,不过肯定是在梦里。
“嗯,看来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安嘉璐幽幽地一叹,黯黯地道着:“我以为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很重。你出事的时候,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后来听人说,你失血过多,差点没抢救过来……那天我看到好多同行很难受,都在病房前等你……我那时候就想,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我真不敢想像,亲眼看到同学、看到你那个样子……”
“喂喂喂……”余罪打断了安嘉璐的多愁善感,解释着道:“你说这话,我怎么觉得你喜欢上我了?”
“怎么?不可以吗?”安嘉璐带着几分傲色问。
余罪愣了,被猝来的兴奋惊得打了个饱嗝,那是极度鸡动的表现,他马上打开车窗,吸了一口凉气,深呼吸,深呼吸,几次深呼吸,旁边坐着安嘉璐吃吃地笑起来了,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