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天地之门的传言由来已久,几近于每十年,这段传言便会现世,宣泄半载,众人兴致,挥毫托众,以谢苍天,至尾,伤损大半,无了些逍遥的狂态。
而这次传言虽不及每十年那些传言来的气势凶猛壮烈些,但信者自信,莫名来着荒原的部族或宗门,较之之前非但未减少些,反倒增加了数倍之余,却也不知那些鬼神浪儿,将这荒古的传言传的神乎其神了。
而方才那被草木灭了的白衣门派,乃是蜀江一代的名门阔烨门,这蜀江乃是贯穿整片东荒的唯一一条大江,而阔烨门则兴起于渔,千百年来以渔为生,后发展壮大,产业遍及盐业、布匹、古董、镖师等等,可谓数之不尽,这阔烨门也是蜀江一流的财阀大员。
江湖之闻,自兴起于江湖,这沿江一代,消息更是流通的很,因而阔烨门虽武势较寡,但得其耳目也,亦有自信来分一勺羹。
而除了阔烨门,江湖上稍有些风骚的宗门,便派些精锐来一试枭雄之姿,他们倒非贪图些武学典籍,亦或些金银珠宝,他们前来无非是来争一个“势”字,以便今后行走江湖,得“静”
再见这荒莽的枯原上,却已是一阵哀嚎遍野,不时传来的打杀之声,浸渍在那荒原正央的一座黑石墓碑中,竟好似塌陷了一般,渐渐地融入了地底。
轰!
一道霹雳无端地打将下来,这晴天阔野何来的霹雳之说?即便是星高月朗的枯黑之夜,忽的这么一阵霹雳,也是蛮诡异的。
然而这声霹雳,却丝毫不能阻止众人劈砍打杀的路数,反倒是劈砍的更凶了,打得也愈发的热火朝天,倒是将心中的一腔热血让孤候。
横陈在地的尸首,在雨水的噼里啪啦声响中,渐渐地沉陷于一片静寂中,那些泥浆污渍沾染了他们本充满生机的躯体,最终化为了一片黏土,与荒原共承一脉。
红灵部落的风贞子,乃是前几年才从闭关中苏醒,如今的风贞子,虽活了万余载,但看她的颜色,倒是与些十七八的花龄少女无些区分,偶有些生疏的门徒,见之还以姐妹之衔妄称,这风贞子倒也是一笑泯之,丝毫无些气乱的举动。
首派年仅古稀,却应是有这份疲态了,毕竟这沧桑岁月万载以照,便是些神话人物,入了这凡尘万载,亦会沧桑老去,更不必提这历经了三万华载的老儿了。
红灵部落倒也并非尽是些女子,倒也有些争强之辈,以文会武,却更是些逆天之姿,只是若遇及这等枭雄少年,红灵部落从来不作挽留,倒是生养父母,却分分把家拆离,这便是江湖内的一些豪门大派,往往都是红灵部族未灭的些精干所创。
说起来,这一次红灵部族之所以现世,首要原因却也是这天地之门,往常诸如风贞子一脉的传世之杰,决计对这些荒唐神迹无些兴趣,但时至今日,掌教眼看大限将至,因而她便率众,以祈天命而续之,倒也是显了一分忠孝。
天欲雪,八面长歌起,醉孤候,令天下风骚,仁杰聚,怅来之,风鼓萧萧,寒歌起,意绵绵,薄薄哀土,启世见。
原本荒芜的莽原上,此刻业已箫歌肆起,那战鼓擂声洞天,却也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列雄师,铁马冰河入梦来。
于尊端坐在一座石堆上,遥望着远方,这石堆名为玛尼堆,乃是藏传佛教所兴之,话说在这天下豪雄起的祸乱年间,却也给了宗教些喘息的机会,这藏传佛教乃是来自西漠一座边拓小城藏西。
那藏西终年飘玉雪,日日飒风寒,却有一片虔诚的信徒,日日讲经传道,这天下却因这小小的藏西而略有制度和法纪,而这制度和法纪乃是制人之心而非形。
藏传佛教,大同天下,但谁也未料想到,在这茫茫无尽的荒原上,竟坐落着数千座玛尼堆,实是让人开了眼界。
于尊笑言道:“今晚这风声,倒是好不自在啊,微拂的清风,外有那塘里的游水,倒是将这方日月,缚在了我等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