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彦明听侍卫说,秦心兰住的院子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而且住在院子里的绿英和桂嬷嬷,皆都一脸凝重之相。
皇甫彦明神情若有所思,拿起面前一张食谱反复观看。
若是秦文仕在这里,一定能认出,上面所列的菜,全是秦心月那天中午在他院子吃过的。
尤其是那道醉菇外标注出来,尤其显眼。
皇甫彦明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醉菇两个字。
那天在秦府的事,他打听的一清二楚。
秦文仕院里的丫环说,秦心月吃了醉菇后,没一会便醉了,随后便掀翻了桌子,然后被抱进了屋。
皇甫彦明的侍卫进来禀报,说秦心月拒绝了邀请。
皇甫彦明轻笑了一声,“我猜测的结果也是拒绝,吩咐厨房做几道酒菜,口味一定要清淡,含酒量要低,连幼儿都吃不醉的那种。还要清除酒味,如果被人闻出来,下场让他们自己承担。”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苏雨泽一脸烦躁,对着秦心月不停地抓头,“不应该啊,你喝了药,怎么头痛没缓解?”
“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了,你的药还是有效的。”秦心月小声道。
苏雨泽神情严肃朝她走去,沉声道“你的缓解在我看来就是完全没效果,药不对症,所以没用。”
苏雨泽见秦心月没有一点焦急,纳闷道“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就好像生病的人不是你一样?你年纪轻轻,不会就看透人生了吧?你真的不怕死吗?”
苏雨泽一连问出好几个疑问,明知自己患有双魂症,却不愿配合他治疗,明明一身怪病,却一点不见着急。
秦心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雨泽扪心自问,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从没见过真正不怕死的人。
秦心月是他见过最古怪,最神秘,最不怕死的人。
秦心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对着苏雨泽笑了笑。
她怕死,特别怕没有报仇之前就死,她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知道她不是生病,而是使用精神力的后遗症。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她知道一切,所以才不怕。
苏雨泽正在犹豫要不要给秦心月下针,桂嬷嬷脸色古怪走了进来,“夫人,三殿下来了,说是要陪您吃饭。”
秦心月秀眉微蹙,柔声问“他来做什么?”
一旁苏雨泽脸色铁青,极其不满道“才教训完一个皇甫钰,皇甫彦明又凑了上来,他是不是不怕死。”
桂嬷嬷有心想提醒苏雨泽声音小一些,皇甫彦明便摇着玉扇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润的笑,“苏公子怎么这么大火气,在下好像不曾招惹神医谷谷主吧。”
苏雨泽见自己身份被点破,连点面子情都不愿对皇甫彦明做,怒道“皇甫彦明,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亏你还是皇子,一点规矩都不守。”
秦心月让绿英拿来靠枕,半躺着看着皇甫彦明,无比虚弱道“三殿下,苏师弟无心冒犯,请殿下不要跟他计较。”
苏雨泽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怕给司空晏招惹麻烦,他早就一包药粉撒过去了,皇甫彦明还好端端站在这里,算哪门子的冒犯。
皇甫彦明对外面丫环招了招手,立马有丫环进来布置饭桌,神情担忧道“苏谷主身份高贵,我还有求于他,自然不会跟他计较。我听侍卫说,你院里弥漫着药味,我担心你生病了,所以才贸然前来,心月不会怪罪我吧?”
秦心月见皇甫彦明脸上的担忧,不管他是做戏还是别有目的,现在都不适合将人赶出去。
内心叹了一口气,她没有主动见皇甫彦明,是皇甫彦明自己硬闯进来的,不算违背她和司空晏的约定。
秦心月要绿英扶她起来,躺着跟皇甫彦明说话,实在太失礼了。
绿英上前刚搀扶住秦心月手臂,一旁苏雨泽全身黑气直冒,怒目瞪视着皇甫彦明,质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现在什么情况,你眼瞎看不见吗?还要她起来陪你吃饭,你的饭是天材地宝还是怎么的。”
皇甫彦明绕过苏雨泽,走到秦心月面前,“我知道你生病了,可多多少少也要吃一些东西。”说完回头直视苏雨泽,“苏谷主,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病人一定要吃饭的。”
苏雨泽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他能不懂这个道理吗,关键是他不想跟皇甫彦明一起吃饭。
皇甫彦明亲自夹了一些菜端到秦心月面前,眼神期待说道“你先尝尝,口味都是极其清淡的,身体不好就更应该好好调养,回头我送你几个御厨,他们擅长做各种菜系,总有一种口味是你喜欢的。”
秦心月没接皇甫彦明手里的碗,有些苦恼道“三殿下,你不用为我做这些。”
皇甫彦明叹了口气,看着秦心月那双清澈的眼睛有些出神。
那天秦心月在马车里,看他的眼神和现在完全不一样,说话方式还有语气也都不一样,就像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苏雨泽看不过去,气冲冲上前抢了皇甫彦明手里的碗,冷嘲热讽道“你脸皮是有多厚啊,人家不愿你待在这里,你就不能识趣一点吗。秦心月可是司空晏的夫人,你在这里大殷勤是什么意思,是在挑衅司空晏吗。”
皇甫彦明碗被抢后,一点没有生气,神情平静叫丫环又递给他一个新碗,又夹了菜递给秦心月,慢悠悠说道“司空晏原来还没跟你说吗?”
秦心月一脸疑惑,“和我说什么?”
皇甫彦明笑得无比温暖,“我和他定了一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