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兰脸色阴沉看着桃香,“朱哲来了,所以房里的丫环就去侍候他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使唤我的丫环。”
桃香立马端了一杯温热的清茶上前,“夫人千万别动怒,若是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啊。今天三少爷还特地从西子湖折来荷花,希望您的心情能保持愉悦。”
秦心兰一听西子湖三个字,立马火了,扬手扇了桃香一巴掌,茶水也打翻在地。
桃香脸颊红肿立马恭恭敬敬跪下,不敢露出一点憎恨神情,因为曾经有一个粗使丫环露出憎恨,便被秦心兰划花了脸。
秦心兰又拿东西砸了桃香几下,把心中气顺了后,才问“我在西子湖落水,外面都是怎么传的?”
桃香跪在床边,低声道“奴婢前些日子出府回家,路过茶馆,听见好多人都说司空夫人心肠恶毒,害您流了胎,不过也有人替司空夫人说话,说您只是动了胎气,两人落水是意外。”
秦心兰恶狠狠看着桃香,“我知道你没说真话,你只管实话实说,我不会打你。”
闻言,桃香忙战战兢兢磕头,然后才小声道“奴婢该死,奴婢万万不敢隐瞒夫人。”
“外面的人都在传,说夫人您推司空夫人落水,还说您只是一个举人的夫人,说三公子只是庶出,说您以后定会被司空夫人记恨报复。”
“还有很多人说,若不是太子殿下为您说话,司空大人当场就会发作你,是太子殿下吩咐,司空大人才不得不派人送你回家。”
桃香见秦心兰气得不清,低着头胆颤着补充。
“京城好多人都说司空夫人不顾亲情,害您落胎,说司空夫人心肠狠毒,不配被封为郡主。奴婢今天见到老爷身边的丫环,知道老爷这两天就会派人去澄清,奴婢听老爷的意思,好像是想将三公子分出去。”
桃香说完,整个人剧烈颤抖趴在地上,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秦心兰闻言只觉全身冰冷,神情呆滞看着桃香,“你刚才说什么,公爹要把我们分出支,他怎么敢?”
桃香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奴婢当时吓坏了,立马花了积蓄跟姐妹打听,好像是司空大人给老爷施压了,因为太子的缘故,司空大人不敢直接报复您,所以才逼老爷把您和三公子分出去。”
“司空大人可能是在给司空夫人出气。”
桃香见秦心兰像惊了魂一样,泪流满面抬头,“夫人,您万万不能分家啊,您若不分家就还是户部侍郎的儿媳,若是分了家,就只是举人夫人。大公子他们本就不喜三公子,分家时肯定会想尽办法克扣银两,说不定还会因为忌惮司空大人,把您和三公子赶出京城。”
桃香一副丢了魂的模样,秦心兰反而冷静下来,冷声道“不会的,我爹是太傅,朱家不敢把我分出去。”
桃香咬了咬唇,突然朝秦心兰跪行了几步,小声道“夫人,奴婢听见一个消息,说是司空夫人要求太傅大人舍弃您,然后会帮太傅大人拉拢司空大人。”
秦心兰闻言脸色剧变,刚才的信心瞬间崩塌。
回门那天,父亲因为司空晏没惩罚打了她和母亲的秦心月,父亲当初欲把她嫁给司空晏,不就是为了拉拢司空晏。
如果秦心月真的以这个为条件,父亲为了利益,真的有可能放弃她。
秦心兰越想心越冷,身体不自觉轻颤,紧紧咬着唇,才忍住没有落泪。
她不能被分家,不能离开京城,不能失去父亲。
只要她也有拉拢价值,父亲就不会舍弃她,只要她的价值比秦心月高,父亲就会反过来舍弃秦心月。
秦心兰心头冒出一簇小火苗,火苗越烧越旺,仿佛烧遍全身一样,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秦心兰眼神阴鸷看着桃香,声音平静无波问她,“我落水昏迷后,是太子施压要司空晏送我回来的吗?”
桃香赶紧点头,“奴婢虽然隔得远,但太子看夫人的眼神充满了怜爱,奴婢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奴婢愿以性命担保。”
秦心兰瞥了一眼胆小的桃香,谅她也没胆子说谎。
秦心兰让桃香附耳过来,对她小声吩咐,“去告诉大夫,对外不要说我胎稳。如果你做的不好,别怪我要你全家去阎王殿喝茶,若你对我忠心,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秦心兰见过太多像桃香这样的丫环,为什么她醒后屋里空无一人,又为什么敢大着胆子说分家一事,无非是想博得她的信任,成为她的心腹。
桃香脸上露出如秦心兰猜测一样的喜悦,恭恭敬敬退下后,秦心兰脸色又阴沉下来,怎么都无法忘记秦心月嘲讽她的话。
朱哲只是一个举人,还是一个庶出。
她若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身份不仅低,反而有可能成为拖累。
如果真如她猜测,太子对她有意,哪怕只是暗中与太子私通,也比当举人夫人要强,等着朱哲考取功名,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秦心兰摸着肚子,大着胆子幻想。
如果她怀了太子的孩子,以后太子登基,她的孩子就是皇子,她很有可能会被接入皇宫成为皇妃,到时秦心月拿什么跟她斗。
秦心兰越想越激动,她记得再过半月就是五公主皇甫天琪及笄礼,正是可以确认太子心意的好时机。
秦心兰冲动后还剩下一丝理智,不会因为桃香几句话便决定落胎。
秦心兰立马修书给谷佳露,求她想办法,一定要把她带进皇宫,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