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蒙面食客碰了一杯,一口饮尽。乔征宇与他一路而来,几乎每日都在想这个问题,但他知道如果直接去问相当不礼貌,故此,一直逼在心中闷闷不乐。直到今天,借着有些醉意,再一次提出了这个想法。
蒙面食客哪会不知道,小饮了一口,笑道:“乔少侠,你想看我的面貌并非难事,我保证,只要这次我们能顺利回去,我就将面纱摘去,到时保管让少侠看个清楚。”
乔征宇听了大喜,道:“好,前辈说的话可要当真,我乔征宇就是死也要等到那天,否则不见到前辈的庐山真面目,我可死不瞑目。”
蒙面食客摇头道:“少侠喝多了,岂能随便言死?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而不是动不动就谈死。我记得庄主刚被救出来的那段时间,每日借酒消愁不敢面对现实,甚至有几次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还好都被我及时发现,并制止了他。
“就这样一个人,可以说生活在这个世上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不是因为他失去了庄主的位子而感到悲伤绝望,实在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作为自己的亲弟弟,竟然背叛了他,并夺走了他所有的一切。这叫他无法相信事实,从而不敢面对。”
乔征宇道:“胡前辈遭遇的确很不幸,换成是任何人只怕也会如此。”
蒙面食客接着道:“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担心庄主从此萎靡不振,就此放弃自己。于是每日不厌其烦耐心劝导,指望他能够顽强的站起来。然而,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不管我如何的劝导,庄主依旧我行我素,每日醉生梦死。
“就在我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庄主的态度却忽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竟是重新振作起来,这叫我吃惊不小。后来,我曾问过他,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自己。你猜他说什么,他竟然说是我,是我执著不认输的态度感染了他。
“呵呵,人就是这么奇怪,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都会或多或少影响着身边的人。一个人若总是将死挂在嘴边,他身边的人也会因此丧气没有活力。所以,不管你是否开心快乐,你外表表现出来的一定要积极向上,只有这样,你身边的人才能与你一样,做到开心快乐。”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想不到胡前辈竟然战胜了自己,这的确很不容易,试问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只怕寥寥无几,少之又少了。当然,这也离不开前辈的一番苦心,若非耐心开导,坚持不懈,只怕想改变胡前辈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蒙面食客摆手道:“少侠少给我戴高帽,你左一个前辈,右一句前辈,什么前辈不前辈的,难道说着也不累吗。也罢,我看少侠也是诚实之人,今天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姓胡,单名一个翼字。”
“胡翼?嗯,好名字,只有这样的名字才能配上前辈。”乔征宇在心中念了几声,越发觉得这个名字好,不禁开口夸道。
胡翼看了他一眼,道:“名字只是
个符号,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我看少侠今日喝得差不多了,不妨到此为止,早些回房休息。”
乔征宇却是摇头道:“如此良辰美景,应该多喝上几杯,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古人尚且懂得这个道理,没有理由我们不懂吧。来,再喝上一杯。”竟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一口喝尽。
胡翼见他兴致不减,也不再劝阻,微微摇头,转过头,朝海面上望去。
此刻,那海面上漆黑无比,什么也看不清楚。胡翼望了两眼,只觉无趣,于是转过头来。也就在转头的一瞬间,海面上忽然闪过一个亮点。胡翼凭自己多年的经验,料知有人乘船而至,急拉了乔征宇躲在一旁。
果然,不出所料,过了好一会儿,便见海面上划来一条小船,上有几人手持火把,望岸边而来。
到了岸边,只见船上跃下三人,俱是一身黑衣装扮,从其身手来看,还算是矫捷灵活。三人落下船后,朝四周望了好半会,便往那渔家住所奔去。
胡翼与乔征宇看得清楚,两人对视相望,均是点了点头,随后悄悄跟了上去。
很快,那三人鬼鬼祟祟来至渔家门外停住,为首一人将腰间长刀抽出,对里面喝道:“姓夏的,你给我听着,今天要是你再不答应我们,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声音虽大,但却并不敢靠近门口,好像有所顾忌似的,只是在外面叫喊。
另外两人也是如此,均是举刀叫喊,只顾在一旁助阵,却是不敢走近门口一步。
乔征宇只觉好奇,轻声道:“胡前辈,你看这三人是不是有毛病,光在外面叫却不敢冲进去。真是可笑之至。”
胡翼却似有所想,过了片刻,正色道:“乔少侠有所不知,这渔家非一般的人,先前我就觉着这渔家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现在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渔家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活阎王夏一步。
“据说此人医术通天,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但凡快要死的人或者已经死去的人,只要经过他的医治,死的也能活过来,所以才有了‘活阎王’这个称号。这还不算什么,听说此人下毒的本领也很高,无论是在何处,只要稍不注意,便可能就中了他的毒。因此,我看那三人举止怪异,并非是惧怕他,而是怕夏一步在门上涂了毒药,所以才迟迟不敢闯入。”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点头道。
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