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能够招兵买马的国姓旁支,如果真想将我的法统剥夺,大可用血统做文章。我就算不招赘凡人做驸马,难道他们的文章就做不成?”
“殿下,您不过是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罢了。”龙且不急不躁地回应,丝毫不顾忌娜玉的脸面。
“臣今年已然不惑,年轻人的事情见得多了,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一个斯文老实,头脑灵活,急公好义,二十岁便晋升天灾的男子,确实是少女心中的幻梦。”
“可这和您的法统相比,真的重要么?我们可以借助大虞的军队,可以拉拢石元吉。可是如果您真的招一个凡人为驸马,这又成什么话?”
“殿下,皇室靠的是血统啊!”龙且伏跪在地,诚恳地说道。
龙娜玉心中苦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从小因为母亲的缘故,她受尽白眼,贵为公主,却连仆人都对她不假辞色。年纪轻轻的她,早就见的世情冷暖,就连衣服都要自己缝补。
在她脸上,世事通透的面具戴在脸上,可谁曾想到,娜玉脆弱的内心,正渴望着单纯的关怀呢?
而如今,见到石元吉仅仅因为一名妖精的遗言就单挑山寨,又不求回报地毁掉乱葬岗,内心深处那份柔软便有了寄存。她的那声元吉哥哥,何尝不是真心实意?
可龙且所言,也是字字玑珠,不可不虑。
龙且见娜玉十分动容,便趁势进言:“殿下,就算您真的不在乎这些,那石元吉就一定会倾心于您么?”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娜玉的心口。
“殿下,请您回想一下,石元吉和我们相处的时候的表现。他是急公好义,与我们相处甚佳,可是总和我们隔着一层冷漠。楚怀义说的对,他的心中只有原则,什么时候对您动过真心?”
“臣在这世上,活了四十多年,对男女之情早已看透。可以确定的说,石元吉不可能倾心于您。就算那天他真的做您的驸马,那也是因为您的权势,勉强为之。”
“我偏要勉强。”娜玉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她将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