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香居的老板静竟然是萧崇。
李慕歌喝下一口凉茶,决定压压惊。
萧崇这个人外表看起来是个正经君子,骨子里却又几分的潇洒不羁,他眯着眼睛在面前两人的身上来回扫了几圈,一双眼睛笑得只剩下了一条缝。
“二皇子最近被皇上狠狠的斥责了一顿。”青年用温和的声音丢下一个惊天炸雷,“说起来这件事,和李姑娘还有点儿关系。”
李慕歌端着凉茶的手一顿,扭头,不解:“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她也就只见过那位二皇子一面而已。
不过对上青年那双带着浅的心里面有些没底。
“上次一事,二皇子本来打算来找你的麻烦,不过殿下特地去找皇上哭诉了一番,结果二皇子正好被人弹劾了,在他的院子里面搜出来些东西。”萧崇意味深长的呷了口茶,“说起来,也不知道临渊身边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好生养着呢,可不敢让她出什么岔子。”李慕歌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刚才萧崇那话,分明就是在明晃晃的说着,自己被当了枪使,到最后拉仇恨的还是自己。
若非有魏临渊在自己背后支撑着,估摸着那人就该直接找上门来了。
萧崇是太子身边的人,特地把这件事说给自己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李慕歌思索了一会,侧头一看还在沉思中的魏临渊,直接打了个直球。
“你把这件事说给我,是还准备让我去挡刀子?”
萧崇伸手摸了摸僵硬的嘴角:“姑娘大才,殿下又怎么会害姑娘,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临渊在吗?”
李慕歌:“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一记直球简直就是直进老巢。
魏临渊茶杯嘭的一下放在桌子上,语气不悦:“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皇权争夺向来是铺着人的鲜血一步一步的登上的,魏临渊本就身在漩涡,深知里面的危险,他并不愿意李慕歌再踏进来。
“临渊,身在京城,本就是一种身不由己。”萧崇轻飘飘的回应了一句。
他们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中立的一方,但是早已择主,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和他们有关联的人,根本不可能独善其身。
魏临渊浑身的气息更为不悦了。
但是萧崇一个字都没有说错。
两人对坐在四方桌子的两面,歧视针锋相对,反倒是坐在窗边的李慕歌这个中心人相当的独善其身,其实她心中的想法倒是比较偏向于萧崇。
做枪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在这个京城,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已经入了漩涡,那么倒不如自己来控制漩涡的方向。
那个答案已经落了地,再不用她去思索半分,李慕歌敲了敲桌子,打破了两人争锋相对的气势,低声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这声音有些喑哑,一点儿也不像她平日里的声音,魏临渊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诧异之间,还没
有反应过来是她在说。
等到李慕歌轻咳了几声,再次道:“樱桃在我的手中,若是你们想要对二皇子出手的话,到可以从她入手。”
魏临渊眉头打了个结:“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成了。”
李慕歌反问:“可我已经得罪了皇上,德亲王,二皇子,甚至暗地里还有其他的人看我不顺眼,你觉得,我真的只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吗?”
魏临渊张张嘴,李慕歌却已经抢先替他回答了:“不行,你知道的,这不行。”
“他们句像是伺机而动的狼,只要一口,就能够让我一击毙命。”李慕歌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却发狠道:“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的手上。”
既然已经找到了阿辰,她怎么可能主动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一次生命,她还没有,看着阿辰娶媳妇儿,生孩子,然后叫自己姑姑。
魏临渊猛然发现,面前这个姑娘,有些不一样了。
就像是一颗蒙尘的珍珠,洗得晶莹剔透,迸发出了一阵阵光彩。
他无法反驳李慕歌的话,就像是没法反驳萧崇的话一样,两人说得都没有错。
魏临渊心里面已经在退让,萧崇本就抱着劝说的心思来找的两人,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李慕歌示好道:“听闻最近北岳的质子在找你麻烦,有需要帮忙的,直接说就是。”
李慕歌想了想,道:“倒是有一点儿,那位知府大人成天跟在那质子的身后,碍手碍脚得很。”
“那胖子?”萧崇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整个朝中,就他最巴结那质子,也不知道给了他什么好处。”
隶属文官,萧崇大概也染上了几分清高,对这种谄媚的人向来是不怎么瞧得起,轻哼了一声,摆摆手道:“你放心吧,明日保证他来不了。”
“对了,还有个人。”李慕歌一拍脑袋,手支撑着额头,笑眯眯的看向魏临渊,“老师,既然萧大人都替我支走了知府,不如你替我把那个北岳国的质子也给支走吧,忒烦人了些。”
女孩儿一双凤眼像是带了钩子似的,无意识的一瞥,一瞪,一笑,都带着别样的风情,不偏不倚,正好钩在魏临渊的心头,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心中一直传遍全身。
魏临渊周身凌冽的气息都缓和了下来,铁青的面色中露出几分无奈,“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肯乖乖的叫老师。”
女孩儿狡黠一笑,顿时叫魏临渊失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