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份感情，却注定了是孽，没有结果。
怕是云慕自己一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才会最终选择了这一条路。
人和妖，本来就是两条不同的路，注定了不会有结果的。
即使天谴不落在他们的身上，也会落在他们子孙后代的身上。
云慕肯定是算到了自己会有此一劫，所以才会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程子涵心里有些微疼，为云慕，也为玉陶。
“这个，是云慕让我交给你的，她说，她认输了，她对不起你，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打算遵循家族的安排嫁人了。希望你，可以忘了她。”程子涵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鼻头一阵的发酸，手里那青花瓷瓶，最后还是交到了玉陶的手里。
玉陶双手颤抖着，将那瓷瓶接了过来，滴答一声，眼泪便滴落在了地上。
天，突然就黑了。
程子涵抬头，看着天，天边隐隐的可以看到闪电在闪烁着，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玉陶深情的看着手里的青花瓷瓶，低低的问。
程子涵一愣，视线从天空转移到了玉陶的身上，“你，你说什么？”
“她什么时候走的？程子涵，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其实不会说谎，你说谎的时候，你的眼珠子都不会转。”玉陶低头看着程子涵，轻轻的笑着，声音里面听不出任何的伤感。
程子涵低头，摸了摸鼻子，不敢再看玉陶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玉陶又耐着性子问了一次。
“今天。”程子涵轻轻的叹了口气，才回答。
“走的时候，她是笑着的吗？”玉陶将目光从程子涵的身上收了回来，低头看着手里的青花瓷瓶。
“恩。”程子涵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玉陶，她希望你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忘记她。”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但是，这是她临走的时候，唯一的愿望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玉陶点了点头，朝着程子涵挥了挥手。
程子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
“子涵？”韩靳辰看出了程子涵神情低落，忍不住担心。
“我没事，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程子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去伤感太多？
走的时候，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白衣男子。
他就那么孤寂的站在那里，程子涵随意的一扫，发现他那一头的白发，在风中飞扬，醒目而刺眼。
云慕的死，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很大的刺激吧？
想到这里，程子涵下意识的看了韩靳辰一眼。
如果他看到了沈意涵，如果他亲眼看着沈意涵在他的面前死去，那会是多大的刺激？
他的心，会有多痛？
程子涵突然很想让韩靳辰回去，不要跟着一起去了。
那么痛的痛，她怎么忍心看他去承受一次？
行动总是比思想来的快，就在她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手就已经有了动作了，拉住了走在前面的韩靳辰的手臂。
韩靳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程子涵一眼，眼神里面有些咨询的味道。
“父亲，你还是留下来吧。”程子涵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到她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韩靳辰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如果是你，你知道你最爱的人有危险，你会看着不管吗？”
程子涵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觉得心里很沉重。
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压在她的胸口上，压得她很难受。
最后她还是松开了手。
“对不起。”今天她发现自己很喜欢道歉。
心里总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似乎今天去了，她会失去很多很多的东西。
亲情友情爱情……
她突然那么的害怕，突然很想说，要不我们不要去了。
但是，那种感觉，才刚刚生出来，马上就被她生生的掐断在萌芽中了。
怎么可以有这种懦弱的想法？
“子，涵。”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拉了拉自己的手。
程子涵下意识的抽回了手，往后一看，却是看到了一个赤红着双目的，高大的怪物。
想了很久，她才想起来，面前的人，正是周梓然。
“梓然，你怎么跟着来了？”记得她是没有打算带上他一起离开的。
玉岫也是让他在大邙山守着，不要离开。
她以为，上辈子已经害死了他一次了，这辈子，不可以继续让他为了自己死了。
要不然，前世今生两辈子的情债，她要怎么还得起？
“我，一起。”周梓然的语言能力始终还是很差。
他只说了三个字，然后指了指山下。
那意思应该就是，他想要跟她一起去。
程子涵摇了摇头，“梓然，你在这里，别跟来。”
周梓然却是一脸坚定的摇头，眼底的红光，突然间就盛了几分。
程子涵皱起了眉头。
身后的动静，最后引起了前面几个人的察觉。
玉岫回头，看到周梓然的时候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个凶兽虽然已经是到了神兽的级别了，但是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始终无法进化成人形，只一直半人半兽的样子。
不过他的实力却是不错的，应该可以一个人牵制着三四个天阶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