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慕梓醒得很早,秋日难得有那么好的晨阳,慕梓也难得地起了兴致,大清早地拿了把剑去庭院舞起了剑。
白若飞来的时候,便看见了一身玄衣在庭院里舞剑的慕梓。
慕梓所修武功并不是剑术为主,但这把剑在她手中也舞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加上她的一身玄衣,肃飒之气也让她的剑法添了几分凌厉。
一如慕梓这个人,明明对谁都看似谦逊有礼,但偏偏就是会让人觉得她身上都是利刺锋芒,一般人若想靠近她,总会被她无形中散发的气势打压。
白若飞立在廊下看了一弹指的时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失了神地笑了出来。
正在舞剑的慕梓听到笑声,侧眸一看,只见白若飞正端立在廊下,不知为什么,整个人看起来竟有些神不守舍一般。
慕梓手中的剑在指间旋转了一圈,利落地将剑背在身后后,对白若飞道“白姑娘,你来了。”
听到慕梓声音的白若飞才回过神来,对着慕梓盈盈一笑,点了点头。
“劳烦白姑娘了,请等慕梓半刻钟的时间,我稍稍整理一下,便可启程了。”慕梓道。
“无妨。”
“多谢。”慕梓朝白若飞一笑,便往屋中走去。
在昨晚三人决定今日往清风楼走一趟的时候,慕梓便亲自写了一道拜帖,请人送去了清风楼。
拜帖中所言,便是她慕梓有要事要请夏千影帮忙,个中缘由,还望明日能在清风楼详谈。
拜帖送出后的一个时辰后,夏千影给了回帖,自然也不曾拒绝,只言说在今日巳正,流影亭设宴而待。
慕梓拜帖中没有说到会带着白若飞一同前往的事,留了一个心眼,等待会儿到了清风楼,看情况再随机应变。
雪含烟不与他们一道同去,不过杨朔依旧尽职尽责地备好了马车,并且亲自随她们一道同去,若有什么突发情况,杨朔是雪含烟最信任的人,有他在,也是一份保障。
慕梓和白若飞上了马车后,也是相对无言,气氛竟莫名地有些尴尬。
慕梓也自觉自己是一个坦坦荡荡的人,心无挂碍,可如今在这马车里,自己也多了几分不自在。看着白若飞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时不时看一看帘外坐着的杨朔,也就大概猜到了白若飞想问什么了。
撑死白若飞想问的,估计就是她和雪含烟的关系了,可碍于杨朔在此,又只好忍下,也算是难为她了。
就在慕梓认为白若飞会这么憋一路的时候,白若飞却忽然开了口。
“慕姑娘!”白若飞轻轻地喊了她一声,声音小到差点要被马车的轱辘声盖过。
慕梓转头应了一声“嗯”,随后问“白姑娘是有事要问慕梓吗?”
白若飞笑了笑,问道“慕姑娘与含烟,认识许久了吧。”
慕梓蛾眉轻轻一挑,随后回道“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算不上许久。”
“那真是有趣了!”白若飞笑道。
“何事有趣?”慕梓似有些摸不准这白若飞到底想说些什么。
“倒也没什么,只是若飞觉得,慕姑娘与含烟相识的时间虽然只有三个月,可我昨日看含烟看慕姑娘眼神,三分缱绻七分欣赏,我与含烟认识了那么久,可还真没看过,含烟这种眼神。想必含烟对慕姑娘,定是有些不同。”
这下慕梓算是彻底明白了,明问不成,这是玩旁敲侧击这一招呢,为了不显得自己对雪含烟太过在意,却是把矛头对在了她的身上。却不想,在她慕梓看来,这样的做法却将她的想法更为明显地暴露出来。
不过没关系,白若飞定是料定了她就算看出来了,也无法说什么,只能顺着她的话走,毕竟她要的效果,是车外的杨朔听不懂就行了。
而杨朔也还真是帮忙,居然在车外应口道“白姑娘说的对啊,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见过公子对哪个姑娘这么好过!只是,哈,杨朔平时不好说出来罢了。被公子听到了定是一顿数落呢!”
……
慕梓看着神色突然冷了那么一下的白若飞,对着车外的杨朔打心底里翻了个白眼。若不是在这里不好动手,何止一顿数落,慕梓简直想捅死他。
“呵,”慕梓面上倒是神色不变,笑了笑说道,“白姑娘,杨护卫,你们说笑了,慕梓师承燕华山,虽带发修行,但也是燕华山的弟子。情之一字,乃我燕华山道门第一戒,我可不敢犯。”
“况且,我倒觉得,我与雪公子之前的交情,更像强者间的心心相惜,我看雪公子对白姑娘也是与对慕梓一样的态度,而且以白姑娘和雪公子的交情,你们之间的交情,应比慕梓这个才认识三个月的人要深的多才对。”
许是没料到慕梓会这般回答,白若飞脸上的神色竟然一瞬间,充满了一丝不敢置信。
这时,杨朔又在车外道“我觉得慕姑娘说的好像更对些,公子对白姑娘和慕姑娘,都不同寻常就对了。就昨天,公子可是一早就去城外十里亭候着白姑娘呢!”
“是啊,我也记得,雪公子还跟我说过,白姑娘你是妙人一个,当时我还想,能让千羽公子如此称赞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女子,而见了白姑娘后,才发现,白姑娘确是受得起雪公子和江湖人那般的称赞的。”慕梓笑道。
“是嘛,这么说来,倒是若飞多心了,让慕姑娘见笑了!”白若飞说罢,对着慕梓带着歉意笑了笑。
“不过雪公子这般优秀的人,至今也还未成亲,倒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