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飞羽山庄。
慕梓和雪含烟回到飞羽山庄时,已是戌时末了,离宵禁就差那么半刻钟。
两人自入大门后,便觉着不太对劲,平日里亥时还算热闹的飞羽山庄,今日却是静得出奇,除了大门处的守门门卫,两人从前院入西院花厅,再一路往后院去,居然都没见着一个婢女或侍卫!
“奇怪了,这飞羽山庄今天,怎这般静得出奇!”慕梓疑惑地问旁边的雪含烟。
雪含烟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知为何。
两人回到后院前庭不远处时,却是听见了人群的吵闹声!慕梓和雪含烟相视一眼,莫不是,所有人都聚到这后院来了?
两人疑惑过后,加快脚步往后院走了过去。一到后院前庭,两人便看见了候在廊下的护卫和婢女们,正一个个神色慌张地张望着什么。
“公子还没有回来吗?”
这时,廊下人群中挤出来一个人,正是卢刚。
“阿刚,发生了何事?”雪含烟沉声问道。
廊下的卢刚见了雪含烟,大喊了一声“公子”,急忙忙地冲了过来。
“露儿,露儿她的病又犯了!”卢刚慌张又悲痛地朝雪含烟说道。
“什么!”雪含烟一惊。“露儿现在何处?”
“就在霜华阁,楚公子和韩叔都在,可就是,压制不住露儿的痛病!。”
雪含烟听罢一蹙眉,抬步便往露儿居住的霜华阁赶过去。
慕梓看着雪含烟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卢刚,不禁开口问道“露儿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什么叫又犯了,前两天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犯病了呢?”
卢刚脸上难掩悲痛,他往日虽常与露儿顶嘴打闹,可此时露儿病了,他却也会这般伤心。
听了卢刚的讲述,慕梓大概了解了露儿因何发病的过去。
卢刚说,露儿的病是两年前突然开始犯的,莫名的痛心之病,而且是每个月不定时发作,发病时毫无预兆,一发病就痛得昏厥倒地。
韩翼曾在露儿初次发病时,便请了楚玉前来为露儿诊治。但不曾想,楚玉也查不出任何病因。
所以,楚玉这两年来,只能特地为露儿调配,能帮露儿减轻痛苦的药,却无法彻底根治。
“连楚公子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病?”那到底是什么病这么难缠!
“嗯。”
慕梓微微低头,眸子一敛“走吧,你带我过去看看。”
霜华阁。
此时的霜华阁内,所有人脸上皆是一片惆怅之情。
方才韩露痛心之病忽然发作,砸碎了不少东西,等到韩翼和楚玉赶过来时,还是楚玉用银针封穴,才镇住了入癫狂状态的韩露。
此刻的楚玉,正坐在床沿边,给露儿把脉。雪含烟到时,韩翼正扶额坐在当中的圆桌边。
见雪含烟到了,房中的婢女们都给雪含烟恭敬地行了礼,韩翼也才从忧伤中收摄心神,起身来迎雪含烟。
雪含烟摇摇头示意韩翼无需多礼,又看向躺在床上的韩露,开口问道“露儿怎么样了,楚玉怎么说?”
韩翼摇了摇头,显然楚玉也还没有诊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楚玉从床沿起身,转头看见雪含烟,皱着的眉头走向雪含烟说“没想到露儿的病越发严重了,以前用了我的药还算有些作用,没想到今日竟因发病闹至这般。”
“你的药,也没用吗?”雪含烟问道。
楚玉摇了摇头“我还是用银针封住了她的风池穴,才使她安定下来,然后才给她喂了药丹!”
“露儿这病到底是什么病,竟连你都查不出来!”雪含烟看向韩露,眸中一抹忧伤一闪而过。
正当雪含烟要向露儿榻边行去,看一看她时,慕梓也随着卢刚入了霜华阁。
“我听说露儿病了,楚公子,如何,露儿现在可好些了?”慕梓行至房中,开口问楚玉。
楚玉移开一步,让慕梓看向榻上的韩露,摇了摇头。
慕梓往榻上看了一眼,又扫视了一眼屋内众人,之间韩翼低着头,眸中还带着泪光,雪含烟蹙着眉头看着韩露,而楚玉低着头,神色中居然还带了一丝自责。
“我听卢刚说,露儿的病是两年前就开始发病了,莫不是过了两年,露儿的病丝毫没有起色!”慕梓看向楚玉继续问道。
“说来惭愧,”楚玉叹了一口气,“这两年来,我都找不出露儿的病因,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此痛心之苦而无能为力。”
“两年都寻不出吗!”慕梓眉头一皱。
需知楚玉可是江湖闻名的神医,医术高超,可露儿这病,他竟两年来都不曾寻得病因,也可想而知这病有多么顽固了。
“这个,慕姑娘有所不知,露儿的病尤为奇特,她在犯病之时,全身痉挛,经脉极为不畅,而后全身疼痛,尤其是心脏之处。可在她病发过后,我再给她把脉时,发现她脉象稳定,身体竟无任何异象,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甚至连一点病根也找不出来。”
“她犯病时,病得猝不及防,她病好时,身体又会恢复正常,这样的病症,确实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楚玉道。
“这样嘛!”慕梓沉吟了一下看向露儿,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韩翼堂主,”慕梓转头看向韩翼,“慕梓也略懂些岐黄之术,不如,让我为露儿看看。”
此话一出,韩翼略有些诧异地看着慕梓,连楚玉都束手无策的病,慕梓能行吗?
但转念一想,当初雪含烟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