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后院流影亭中,风拂垂杨,桂花飘香。
流影亭中,夏千影命人摆了一桌酒菜,此时,慕梓和雪含烟两人正与他对坐。夏千影挽袖拿起案上的酒,分别给雪含烟和慕梓身前的酒杯各倒上八分满。“这是我清风楼的名酒,唤作甘醴,二位请。”
慕梓和雪含烟都用眼角瞥了对方一眼,随后都收回了目光!看向案上的酒,雪含烟伸手拿起酒,放到嘴边浅抿了一口后,又继续小小喝了一口。细细品尝之后,雪含烟放下酒杯,说道“酒味清甜,酒香浓郁,入口轻柔,果然好酒,不愧为甘醴酒。酒如其名。”
夏千影闻言一笑,目光转向慕梓,却见慕梓只是用筷子夹了一箸笋片放入碗中,酒却没有动,不免开口问道“慕姑娘怎么不尝尝这甘醴酒,莫非,是我这清风楼的甘醴酒,不对姑娘口味?”
“呵,非也,”慕梓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夏公子这酒自然是好酒,只是,慕梓乃是信佛之人,一直不沾荤,不沾酒,只吃素菜,所以,怕是要辜负夏公子一番美意了!”
“哦?呵,”夏千影闻言,脸上神色略微尴尬了一下,“原来如此,那不如我再差人为慕姑娘砌上一壶茶如何?”
“这,不需劳烦了,夏公子美意慕梓心领!”慕梓微微颔首。
一旁的雪含烟听着慕梓的话,眼帘微垂,看了慕梓一眼,目光居然带了一丝疑惑。夏千影不知道,但他好歹也和慕梓认识两月之久了,两人也曾对饮过,慕梓说自己不沾荤腥还可能,但不能饮酒,那是断断不可能。
只是,她为何要和夏千影说自己不能饮酒?而且,在来清风楼之前,她可还是想要结识一下这位映雪公子的,可如今见到了,却为何这般疏离了。
慕梓这几句拒绝的话虽说得礼貌,但夏千影两次提议都被拒绝,难免有些拘谨,竟不知如何和慕梓搭话了。
雪含烟看在眼里,虽不知慕梓为何忽然这般对待夏千影,但他也知慕梓心里必有算计,于是一挑眉,问夏千影“夏公子,不知在下,可否冒昧问你一些事?”
“雪兄但说无妨?”夏千影回道。
“哦,是这样的,方才我们初进清风楼时,曾听店中小厮说,夏公子会以猜骰和一些江湖侠士交换他们想要的信息,今日我们到这,其实也是想问夏公子一些问题的,不知夏公子是否肯不吝赐教?”雪含烟道。
“这……”夏千影闻言居然还犹豫了一会儿。“唉,其实不瞒二位,说什么以猜骰的方法和江湖人士交换信息,不过是清风楼往来迎送,偶尔会听到一些江湖和朝堂的秘辛罢了,清风楼要盈利,他们要信息,若是我知道的,那便是各取所需,若是我不知道的,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千影也不敢保证,会帮到雪兄。但不知,雪兄要打听的是什么,若是千影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那,含烟便先在此先谢过夏公子了。我想问的是,不知夏公子的清风楼中,可否住进过一些,来自十地的人,若是有,其中可有些行迹诡疑的人?”
“十地?行迹诡疑?”夏千影的目光在慕梓和雪含烟的脸上游走了一会儿。“不知,雪兄打听这些是做什么?”
“哦!”雪含烟轻笑。“倒也没什么,只是相信夏公子也知道,含烟的千羽楼分堂遍布九州中原,就在几个月前,因为卫国局势危急,所以我往卫国永安城跑了一趟,可惭愧的是,含烟却在途中遭奸人所害,中了一种来自十地的毒,若非慕姑娘相助,险些性命难保。”
“而就在半个多月前,我与慕姑娘去楚国燕州寻药时,也有人经常潜入我住的地方,因为捉到他们时,他们都已服毒自尽,所以也不知他们意欲何为。”
“但我手下有人查到,这些人,应该也与十地脱不了干系,而如今,我北上玉阳,也不知还会不会有这些心怀不轨之人继续出没。如今九州已经动荡,而祸起的根源,便是十地的东胜,我怕如今的九州中原,已经不可能再继续平定下去了,而含烟,也不会是身处危境的独一个,故而有此一问。”
夏千影听完,目光在雪含烟脸上游离了一会儿,而后蹙眉沉吟道“原来如此!只是……怕是要让雪兄失望了,我这清风楼虽来往江湖人士众多,但却未曾见过什么行迹诡异的十地江湖人,不过,往后的日子里,我却可以帮含烟兄多加注意!”
“那,多谢了!”雪含烟朝夏千影作了一揖。
一旁的慕梓夹着笋丝吃了好几口,又喝了几羹汤,听着两人的谈话脸上毫无波澜。尤其听着雪含烟那七分真三分假的话,也知他必是知道自己有盘算,所以帮自己遮掩。看来离了这清风楼后,得向他道声谢才行。
“不敢。”夏千影谦虚地回了句。“只是,不知千影,可否也向雪兄打听一些消息?”
“夏公子请说!”
“方才你们说,你们曾在半个多月前,去过楚国燕州寻找药材,那半个多月,也正是九州震动的燕华山大会之时,不知雪兄和慕姑娘,可有听说过关于当世玲珑天女的消息?”夏千影问。
“玲珑天女?夏公子为何会对玲珑天女感兴趣了?”雪含烟闻言,只是脑袋歪了歪,摆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却并不看向慕梓。
“哦,听说玲珑天女出世,得当世玲珑天女者得天下,所以,多少有些好奇罢了!”夏千影低头笑了笑。
“其实,我们在燕州时,只是单纯地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