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灰蒙蒙的,夜幕即将来临,而他却要离开了。他说等一切安定下来,也许就会回来。悬未缺看向不远处依然在忙碌的众人苦笑,何时才算是安定呢?
只是还未等他说出些许安慰的话来,就见身边之人一个快速的转身,只留下一道残影。就见他进了小师妹的房间,“吱呀”两声轻响,一声门开,一声门关。悬未缺愣神片刻,他是后悔了吗?
不一会儿便听到东篱和南山小声嘀咕的声音传来。
“未缺师父,这........该如何是好?”南山一脸菜色的抿着唇问道,东篱有些心累,索将军这是怎么了?
该如何是好?悬未缺心中一阵苦涩,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月后,赫连双也会离自己而去,杏林院只是她祖父为了让她更接近索怀修的地方,到时候他该如何面对这如撕扯般疼痛的离别呢?
房内的小人儿哭的差点昏厥过去,她拉开被子坐起身,满脸泪水很是狼狈,她吸了吸鼻子,想要下床喝点水。
刚喝了一口,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又关上了。她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那抹早该离去的白色身影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有些急切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在看到她之后又增添了一抹心疼,为何短短片刻,她的眼眸就红成如此模样。
四目相对,都似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像是那夜在万里院的杏花雨下,他满目柔情,她双眸如雾的对视着彼此。
似是没了力气,亦或是有些手抖,青芷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落地后那杯子竟没有碎裂,只在地上来回滚动了几下似留恋般停在了她的脚边。
这声轻响打破了诡异的气氛,让她有片刻的清醒,她有些紧张,觉得呼吸不怎么顺畅,她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不是走了吗?怎么此刻清晰的出现了在她面前?
她摇摇头,也许是梦境,如刚才那般。她正准备弯腰去捡杯子,只觉一阵劲风袭来,杯子已躺在他修长有力的手上。
他轻轻把杯子放在桌上,又拿了一个新的杯子,倒了水,端起,来到她与他之间。
“喝点水再去休息。”低沉动听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
她有些慌乱的想要后退一步,不是梦境,他的声音那么真切,看着他的眼睛,她的脚却动不了。
他低头轻笑一声,把杯子放在她依然发烫的小手之中,不舍的抽回转身朝着屏风走去。
他冰凉的手轻触到她的,让她全身一颤,双手紧紧的握着杯子,才不至于让它滑落。
她静静地看他走到屏风旁,拿起一身水湿的外衣在翻找着什么,他似感应到她的视线,稍一回头,就撞入了她如雾
的双眸之中。
青芷有些慌乱地一口气把杯中之水喝完,然后慌乱地放下杯子,朝床上跑去。
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索怀修把青色发带和玉佩放进怀里,手中的玉簪......
他缓步走向床边小人儿,只见她紧闭着双眼,睫毛微颤。
他轻轻的把玉簪放在了她床头,起身时就看到她猛的睁开双眸,她吓了一跳,喘着粗气,有些还喷洒在他的脖颈与耳边。
他身体一滞,双手死死的紧握着,他怕失控冒犯她。
她本假装闭着眼睛等他离开,却不想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猛然间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放大的俊颜就在正上方。她不受控制的想后退,可,却怎么也动不了,就像刚才在梦境之中一样。
时间似是停在这一刻,彼此看着心爱的人儿,闻着彼此喜欢的味道。
“芷儿.......”索怀修心中似是又燃起了希望,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舍与眷恋。
他喊着她的名字,似是烙印在她的心上。
看着她的红唇,他压抑着心中疯狂的念想,艰难的移开目光看向她的眼睛。
“芷儿,跟我走好吗?”心似死灰复燃般再次跳动起来。
...........
若白派人把小树林的二十具尸体,还有夜秋雨古念奴二人的尸体都移至了陈家庄的一处稍偏僻的房屋之内。
那二十个人里面竟还有一个没有断气的,在咽气之前说是有两个女子花了大价钱让他们杀二男二女。若白让他指认是不是旁边的那两个女人,他连连点头,惊恐的眼眸里尽是疑问,怎么,怎么连雇主都死了呀?不知是不是气急攻心,随吐出一大口鲜血便死了过去。
若白起身,看来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是夜秋雨与古念奴二人雇的他们。她们以为九思几人会一起跟来,所以雇了二十个人用来拖延时间。她们是想先把怀修身边的人都调离开,然后再利用索将军对青芷的感情来威胁他。
看来今天的一切她们已筹谋了许久,也许从入杏林院的大门之时就开始了吧,今年来杏林院的人众多,而恰巧此时索将军来此养伤,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巧合。
若白到了书房便把此事都耳语说给了悬济,后者听后,面上并无什么表情,似是料到如此。
而此时不远处的风幕涯身边的青衣男子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风幕涯挑了挑眉。
“悬济师父,恐怕风某不能陪您喝酒了。”
“哦!是吗?”悬济看了一眼青色衣裳之人,“不过风公子莫急。”
“悬济师父还有何事?”风幕涯眨了眨眼睛,那模样很是无辜。
悬济看着他,缓缓开口道:“风公子想必也知道,方才在陈家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