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万年长>第七章 纷纷扰扰
什么要跑,发生什么事了?我还在沉睡,醒来一直在跑。”

“来不及解释了,但你要记住,如果我们被围困了,一定要杀出重围。”宁令哥慌张地嘱咐她,可是花月没有点头,她不愿成一个傻子,任人摆布,硬要得一个说法。宁令哥双手搭上花月的肩,深情凝望花月:“你信我吗?”

“什么?”花月抬起眼睫注视他,宁令哥还盯着他,趁她的一不留神,一把扑上,横抱于手上,花月惊得大喊大叫,呆滞的眼睛看死了他。

此刻要走,却是万千重围,莫山的军队摆了黑压压的一道。

“世子殿下,去哪儿?”莫山道。他抬起手,埋伏的士兵撑开弓箭;他放下手,千箭万镞。花月躲过了,可是宁令哥还在周旋,莫山的士兵又掷出戈矛,尖尖的矛头割破了石头,莫山又来,每招每式,都直杀要害。

耗了,各自伤了聚拢的兵,重伤莫山,逃之夭夭,可苟延残喘的莫山在嵬名王来前,暗射飞镖,欲除掉宁令哥,不想飞向了花月,警觉的宁令哥赶紧扑倒花月,半抱怀中,任毒镖扎进脊背,倒在花月的肩膀。

花月喊他,不应;拽他,太重。但原先还存有父子之情的嵬名王见他竟对大臣痛下杀手,此时也顾不得骨肉亲情了,亲自带兵要捉世子,莫妃所生成了终于被安排成了监国储君。憔悴的宁令哥拖着沉重的病体压在花月的肩上,“左”、“右”、“下”……有气无力的指挥前路,躲开先锋骑兵,闯进秃兰山的盘凉洞,歇了。

濯濯童山,洞中奇寒,狭窄的穴,阴暗潮湿得很,山体涌出的水,被奇石疏导,要么从顶上流过,要么翻山越岭,形成盘桓曲折的流水,往下散着水汽。只有千年长一株的铁兰,在水边梳洗青叶,向崖下吐出绿露。

宁令哥倚着渗水的岩壁,察看伤口,花月忙前忙后听着吩咐,可宁令哥不让她碰发黑的银镖,也不让她冒险采摘铁兰,只帮他撕开衣衫,擦拭伤口,花月始终闭着眼睛,满脸不情愿,一脸娇羞,要不是不能见死不救,她才懒得理——她看着宁令哥脸上有了些血色笑了,扭动身子,想攀登孤石采那修长的铁兰叶,嚼碎了服下便可痊愈,可是力有不逮。

花月看着也着急,干脆替他去,可是苔石湿滑,摘了铁兰叶而得意洋洋的花月不慎一脚踩空,跌落。宁令哥深吸一口气,拍一掌地面,飞身上去搂住花月的腰,四目脉脉。宁令哥把花月稳稳放在地上,他仰天喷出一口浓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花月撕碎了铁兰叶,努力搓揉,可是无济于事,宁令哥就是不张嘴,花月没辙了,她把铁兰含在嘴里,细细咀嚼,喂给宁令哥,像极了两口子。

山中到处是嵬名兵,花月叫来圣传音,让它赶紧飞回昊王身边,把昊王带来。

昊王本来早已动身,却突然想起水莲还在身上,他想:回去吧,花月便多了一丝危险;走吧,红芰又要命丧人间。犹豫再三,回了雄京。

几日不见,偌大的雄京,城楼、雉堞上,挂着白,大街小巷传唱哀曲。可是簪缨之族争相出城,士农工商夺路而逃;王师的车马雄纠纠、气昂昂,在大街上耀武扬威。老皇帝尸骨未寒,新君就下旨捉拿逆党。谁是逆党?——废太子劉瑶。

一问一答中,昊王了然于胸,他在混乱的人群中冲撞,何处找红芰?

跋扈的兵马,眼神都是死一般,手握大刀,抬腿跑。把一颗颗人头卸在火坑中,把一名名少女抢上战马背,把一列列臣僚捆绑在刑台上。一匹马眼看要撞上孩童,昊王出手相救,伤了将,疯癫的军人围拢来,朝他舞刀弄枪。

一个士兵叫嚣着,昊王轻轻出招,拍断了戈矛;

一个士兵叫嚣着,昊王轻轻出招,折断了人骨。

伤了大半人马。

昊王不知身后有高头马,还在蠢蠢欲动的士兵前好说歹说。

突然,远方飞来的利箭射穿了搜捕将军的兜鍪,人坠马下,躺在昊王身旁,惊慌的士兵望远,远处屋檐跳下一群提刀负箭的蒙面铁甲军,跳跃着、叫囔着,甩起刀来,一通乱砍,倾刻间,断体残肢散落一地,惨叫声声。

一匹黄金宝马,驮着英姿飒爽的太子,太子命令他的铁甲军,攻击王军。

一个王军,刚才砍倒一片人,被身后手持铁链的铁甲军套了头,一把拉下,往后拖;另一个,猛地砸下坚硬的锤,王军的身体首尾一撑,血就渗出了铠衣。

三四支长矛,直往一人戳,总有一支挑断了铁链,插穿身躯,再扯出,断了头。

一二杵铁锤,变幻着甩动,王军接住了这个,接不住那个。被打倒了,又站起,拖一个铁甲军挡住,却遭了背后一击,胸前一击,血挤出铠甲。

五六个铁甲军,用矛头、刀刃前后左右刺杀着王军,训练有素;千万弓弩,稳稳地扎入腹吞、眉庇。

覆压的尸体,裹了血的味道,和风加持,腥臭催呕;烧红的臂鞲、裈甲,惹火了红缨、袍肚;燃尽的旗帜的渣,跌落屋顶、树丫,引起烈火,吞噬了民房。

昊王痛心疾首,从垮塌的屋顶救出孩子,翻滚于黄金马下,太子提刀抵着他的颈项,一言不发。

他问:“红芰何在?”

太子回他:“你走之后,不多时日,红芰便精神委靡,渐渐消瘦,御医已告不治,我把她安置在玄谍洞中,待她永生。”他眺望皇宫方向,深吸一口气,咽下苦泪,埋怨他:“你若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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