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刘夫子替学生说话,学生感激不尽。”陆方谕大喜,赶紧道谢。
“感激就不必了,不过老夫替你说话担保,你可不能害老夫在山长面前丢面子,可不能迟到早退。否则,老夫也要吃挂落的。”刘夫子严肃着脸道。
“是,学生谨记山长和夫子教诲。”陆方谕恭敬施了一礼。
“来吧,山长说了,每个学生都送一套东西,你即便在家里住,也不例外,这些盖铺和文房四宝都允许你领。”刘夫子指了指角落里铺盖和文房四宝、四书五经道。
也不知是书院买多了,还是有些学生没领,铺盖这些东西都还剩下一、二十套。
陆方谕随意拿了一套,又问了明日上下学的具体时辰,以及教舍的地点,就告辞离开了。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看到顾青卓。想想明日就能见面,且顾青卓也没有透露他身份的意思,陆方谕也没向刘夫子打听。
北山书院十分大方,赠送的铺盖不光有垫被、盖被和草席、枕头,竟然还有蚊帐。两床被子不光厚实,还用细棉布缝了套子盖在棉胎上,可谓十分为学生着想了。除此之外,还有两件青色细布长衫,这是书院发的制式衣衫。在这物质条件匮乏的年代,这些东西价值很是不菲。加上文房四宝、四书五经,远远超过了十贯钱。
因为棉被厚实,重量还不轻、书也很沉。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有二、三十斤。陆方谕扛着它从山上下来,不得不在街上雇了一辆骡车。
因北山书院是张忠良帮着打听的,如今陆方谕已经考上,又没有因住宿问题起波澜,往后就要在北山书院上学了,这件事于情于理都得告之张忠良和史源一声,于是陆方谕叫车夫拐了个弯,一趟,把这事告诉了张忠良和恰巧在店里的史源,这才告辞回家。
骡车只能到村口,陆方谕付了钱又扛着铺盖回去,一路遇到不少人,大家都好奇陆方谕刚分家怎么有钱买铺盖,陆方谕便解释了一路,是北山书院送的铺盖和文房四宝、书籍;北山书院的束脩是十贯钱,半年五贯的束脩是族长叔祖借给他的。
待他回家放了东西,去陆义林那里告之走读结果时,陆义林已经从别人口里得知此事了。
他夸赞道:“做得好。跟大家说清楚,也免得有人在背后说你闲话。”
这段时间,陆明礼和陆方辰还算消停,可郑氏却不肯罢休。当面她不敢跟陆方谕起冲击,背地里可没少跟村里那些女人讲究陆方谕三姐弟。大家虽然知道实情,但架不住她天天说,便有人当了真。今儿个陆方谕要是不说清楚北山书院的束脩和铺盖来源,郑氏还不定在背后造什么谣呢。
陆义林虽是族长,却也不好跟个妇道人家较真。陆方谕能直接堵上郑氏和村里那些糊涂人的嘴,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跟你十二叔说一声,往后把你送到北山书院门口。”陆义林又道。
“不用了,叔祖,我们上学的时间早,辰正就得到书院。我每天卯时不到就起来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自己走路过去,完全来得及。”陆方谕道。
“这怎么行?刮风下雨的时候你也走?”陆义林很不赞同。
“如果刮风下雨天气不好,我就叫十二叔特地送我一趟。送了我再回来送明观叔他们也来得及。”见陆义林还不满意,陆方谕只得道,“这样,我先走几日,如果不方便,我再叫十二叔专程送我。”
他倒不是省钱,他是觉得每天走几里路锻炼身体挺好。听说科举考试是最熬身体的,如果没有一副强壮的身体,考试那几日相当吃亏。
古代医疗水平落后,一场风寒就能要人性命。他把身体锻炼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见陆方谕坚持,陆义林只能作罢。
“对了,你那几亩田和剩下的山地,你三伯想佃来种,租金就照着常规走,你看如何?”陆义林又问道。
“那敢情好。多谢叔祖替我操心这事。”陆方谕挺高兴。
三伯陆明常是个忠厚老实的性子,膝下四个儿子,个个勤快能干。只是他家田地少,需得佃田来种。往年他家都是佃陆义林家的田地耕种。
“不过三伯不是佃您家的田地么?”陆方谕担心陆义林为了他,把自己的田地收回,好让他把田地佃出去。
“他家孙子一个个长大,哪能光吃饭不干活?自然要多佃些的。”陆义林摆摆手。
他这样一说,陆方谕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家,陆茉娘和陆蔓娘也一再要求陆方谕乘车上学,陆方谕劝说了半天,这才将姐姐、妹妹安抚住。
“呀哟,还真是抖起来了,都有钱去好书院念书了,十贯钱的束脩呢,可真是舍得,说拿就拿了。要说不是藏了钱,鬼都不相信。先前家里多艰难啊,饭都吃不上了还闹着去上学,还借此分了家,原来根源在这里。分了家,好方便把私藏的银钱拿来用呢。”
门外传来郑氏阴阳怪气的声音。
陆蔓娘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要往外跑,却被陆方谕一把拉住。
“哥!”陆蔓娘不赞同地瞪着陆方谕,“难道就由着她瞎说?你谦让她,她还以为你好欺负呢,更加变本加厉。”
陆方谕朝她摆摆手,走了出去。
郑氏见出来的是陆方谕,挑了挑眉,一脸得意。
读书人最在意名声。陆方谕是男的,还是读书人,更是她的晚辈。不管说什么,只要跟她吵吵,她就算赢了。到时候她把这事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