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洛晨太极拳太极剑已然有成,寂真人打算让他进入村外青山修行,遂以飞沙剑法和缠光盘藤手帮助洛晨将招式拆解开来。洛晨不曾想这仙宗之中也有争斗比试一说,虽心中迷惑,但却并未向师父问起,只自己心下思量不提。
转眼夜尽,洛晨缓缓收起静功,走出屋外,外面正是天高云淡,清凉宜人,好一派秋日景象。寂真人早在院中等候,见洛晨出来,也不说话,只走到他面前,轻轻摆了摆手。洛晨见状,嘿嘿一笑,转过身去,寂真人一面将准备好的绳套仔细地绕在洛晨双肩,以便装柴之用,一面说道:
“我现下只有你一个弟子,但是村中一百二十三户人家,其中自有一些十分年长的前辈,他们弟子众多,拉帮结伙,若是不小心与这群人对上,切不可硬拼,即使是想要以牙还牙,也需得徐徐图之,不可逞匹夫之勇。你天赋上佳,眼下虽入门时间不长,但是功夫修为却已经超过了不少入门数年的师兄师姐,只要不被围攻,也不必太过收敛,其中分寸,只得自己把握,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洛晨挠了挠头,这才说道:“弟子都记下了。”
寂真人点了点头,轻轻将最后一个绳结打好,走到洛晨面前,手腕一甩,一把铁剑凭空而生,寂真人将铁剑递过来,淡然说道:“眼下你还未能成界,飞沙剑太过引人注目,就先带这把铁剑进山,若是有人挑战,就以此剑临敌,切记不可伤人性命,否则即使是我,也一样护不住你。”
洛晨闻言,面色一肃,接过铁剑,郑重道:“师父放心吧,弟子只是进山修行,想来山中虽与村落不同,但也凶险不到哪去,弟子小心行事,自由分寸,定不让师父悬心就是。”
寂真人嘴角微微一动,似乎也发觉自己说的略多了些,当即言道:“每日需以干柴将绳套填满,日落之前回村,切不可迟滞,好了,去吧。”
洛晨后退一步,朝师父一躬身,从院里拿起一把柴刀别在腰间,转身推门离开小院,便朝村外走去,寂真人在院中站立片刻,轻轻吐出一口气,便自去打理葡萄藤不提。
却说这洛晨离了小院,径直朝村外走去,抬头看见八岁真人也正朝村外走。洛晨心下一喜,急忙赶上,八岁见洛晨身后背着装柴用的绳套,小手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说道:“呦,小子你可以啊,这才入宗一年零一月多些,竟然就能离开道场进山打柴,难怪我师父说你天赋异禀,如今看来,你还真是有两下子哈?”
洛晨也好久没见八岁真人了,当即笑道:“八岁师兄你说笑了,还不是师父教导的好,若不是师父每日教诲指点,只怕我现在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呢……”
八岁跟个小大人似的摆了摆手,一面向外走一面说道:“各人自有各人道,你也不必谦虚,但是啊……”
说着,八岁压低声音,凑近了些说道:“以前我以为你还要许久才能进山打柴,所以没和你说,谁知道你居然这么快就……唉,算了,洛晨,你别看在村落之中这些人都是一副仙风道骨,怡然自得的样子,一旦到了青山之中,那可就是另一幅光景了。”
洛晨闻言心下一惊,问道:“八岁师兄,这是何意?宗门不是有规矩,青山之中不能伤人性命,毁人修为,致人伤残么?难不成他们还敢顶风作案不成?”
八岁嘴里嘁了一声,说道:“你当别人傻呀,他们当然不会做这些宗门禁止的事,但是打肿一个人的脸,划破一个人的手又怎么算呢?这点小事一不伤性命,二不毁修为,三不致伤残,你又要怎么说?”
洛晨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愣愣地说道:“呃,大家都是仙门弟子,修习道法,又不是凡间地痞流氓,成日家无事生非,应该不至于此吧?”
八岁听闻,又嘁了一声,一面朝外走一面说道:“你有所不知,青山之中砍柴颇为费力,大部分弟子都会寻找落在地上的枯柴带回去,可是天长日久,大家都这么干,地上的柴火就很少了,所以一些人就会拉帮结伙去抢别人的柴火,哼,砍柴乃是修行,他们却如此敷衍,实在是让人不齿!”
洛晨没想到仙门之中也有这等事,干笑两声,说道:“我还以为仙门之中定是超然物外,淡定无为,没想到竟也有这等劫掠之事,猛地听来还真是有些骇人听闻呢……”
八岁真人摆了摆手说道:“呵呵,这些被收入仙门的人之前都是凡人,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市井百姓,怎么可能清静无为?弟子之中的确有不少人研习道法,日夜修持,性格变得淡泊超然,可是也有一部分人本性难移,尤其是道童里面,更是什么鸟都有,你进了山自会知晓……哎,到了!”
方才洛晨只顾着听八岁真人说话,这会抬头看去,只见眼前一条清溪分两岸,石墩木栏作曲桥,这小溪流水,水底沙中藏虾蟹,那石墩木桥,桥上纷纷走行人,小溪来自山中归山里,无头无尾,木桥连着此岸到彼岸,有始有终,这正是身后乡村连瓦舍,身前青山绕流云,欲采山中延年果,需向密林深处寻。
八岁真人带着洛晨走过曲桥,又行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只见周围草木繁盛,树木成林,二人已然来在山脚下。八岁转过身来说道:“洛晨,虽然这青山之中与村落里多有不同,但也得你自己慢慢体悟,我就不与你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