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洛晨先杀肥,又遇蛊雕,正闭目待死,却被衍真前来救下,带回君子国冷家修养。这君子国人俱都腰悬佩剑,后有两只同命虎相随,谁知洛晨醒来,才随衍真走到前厅,那同命虎便齐齐发狠咆哮,厅上众人俱都冷下脸面,更有人起身质问,敌意昭然。
洛晨此时伤势未愈,体内灵力稀薄,但也不愿无缘无故被如此对待,冷冷瞧着方才质问之人,正要出言反驳,忽觉心思一沉,神念一清,心头不快竟散去几分,这才将嘴边的恶言恶语压下,缓缓问道:“在下今日方才到天外天中,实在不知贵国究竟出了何事,这君上又是何人?”
此话一出,方才起身质问的男子一时到没了话说,只恨恨地盯着洛晨,一旁冷仲瞪了那男子一眼,抬手示意他坐下,其余众人也纷纷约束身后同命虎,令其收敛爪牙。此时早有人自后而出,端上饭菜,洛晨定睛看去,果然好气派
但见那壶中琼浆玉液,盘里龙肝凤髓,清蔬浅碧无尘味,细米粒粒白璧,肉嫩丝丝肥美。
清香慢润肝肠,真灵缓沁心肺,修身养命诸邪退,一餐延年益寿,不比寻常茶炊。
须臾饭菜上齐,冷仲只略让了一让,便自端碗拿筷去了。这饭菜虽好,席间却不见半分宾主尽欢,其乐融融之概,君子国人俱都一言不发,把一桌子珍馐美馔吃得如粗糠烂菜一般,衍真是客,自然也不好多言,洛晨见众人俱有不悦之色,生怕在说错一句半句惹的雪上加霜,也只好闭口不言,故而席间那时悄然无声,憋闷非常。
稍后饭毕,众人纷纷起身,朝着衍真略拱了拱手,便各自散去了,全然不把洛晨放在眼中。待到众人散尽,冷仲这才起身,看着衍真说道:“仙长勿怪,最近君子国中频发恶事,惹得举国上下人心惶惶,故而我家中之人才会那般警惕,老夫不便,不能多言,还请仙长代为转述。”
言罢,冷仲也不等衍真答言,便径自回身去了,一众仆役这才上前收拾碗筷。衍真轻轻一叹,苦笑一声,看向洛晨说道:“咱们且回屋吧,你今日才到天外天,当与君子国之事无关,待到冷家众人心绪稍平复些,我再去与他们细细分说明白,也无甚要紧。”
说着,二人缓步出厅,沿着游廊朝客房而去,洛晨略一思量,开口问道:“师兄,方才那冷家家主说请你代为转述,当就是指这君子国之事,不知师兄能否略说一说,也好让师弟明白今日为何被冷家人这般对待。”
衍真闻言,神色古井无波,沉吟片刻,这才缓缓说道:“你这小子,耳朵恁地机灵,你以真人的修为来此天外天,当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这君子国之事我不说与你,也是怕耽误了你的正事,倒不如安心在此养伤,待到伤好,便去料理正经事务为上。”
这衍真言语之间坦荡自然,不露半点打探之意,令人颇感舒适。洛晨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来天外天不过是要寻找一位前辈,这前辈与我有知遇之恩,曾吩咐我倒了真人境一定要来寻他,另有一份机缘相赠,所以小弟才会来在这天外天中,只是这天外天宽广无比,刻意寻人定是大海捞针,倒不如随遇而安,反倒自在些。”
此时夜空月色清冷,衍真面容俊朗,被月色一衬,更显得仙风道骨,飘然出尘,闻言哈哈笑道:“洛师弟这般流水自然的心性,那位前辈也真是慧眼识人……既如此,师兄我也就不顾忌那些个有的没的了,洛师弟,你可知着君子国的国王是何人?”
洛晨初来乍到,自然不知,只好顺着衍真的话摇了摇头。衍真一面缓步而行,一面说道:“君子国独占一座浮岛,这浮岛又与另一座浮岛相连,那座浮岛之上乃是女儿国,女儿国人青丝过膝,腕盘黑蛇。两国息息相关,历代联姻,方能繁衍后代,君子国之主名唤君上,女儿国之主名唤女后,二人皆有神通本领,方能各领国事。”
此番故事,洛晨当真是闻所未闻,闻言说道:“难不成是这女儿国不肯与君子国联姻,这才惹的君子国上下人心惶惶不成?”
衍真一笑,摆手说道:“两国缺一不可,向来少有龃龉,哪里就到了你说的那等地步?只是近来两国之中总是齐齐发生命案,先是寻常百姓,后是大家大户,再后来便是君上身边的守卫,这些人无一不是被开膛破肚而死,且君子国人宝剑折断,猛虎剥皮,女子国人青丝尽失,黑蛇丧胆,真乃奇耻大辱。”
洛晨闻言,略一思量,神色一动,忽然说道:“先是百姓,后是名门,再后便是君上守卫,难不成……”
衍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两国之人死相凄惨无比,那凶手更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未曾留下,即使那君上女后动用族中秘法也还是一无所获,只是这线索没有,但身死之人的身份却摆在那,如此下去,只怕这凶手迟早都会站在君上女后的面前,到时两国之主俱亡,那才是大祸临头。”
这会二人已然走到后院,衍真抬头,正看见一处小亭立在路边,信步就朝着亭中走去,一面走一面接道:“这消息一传开,两国之人自是惶恐无地,再加上君子国同命虎有分善恶,辨忠奸之能,你一进屋那同命虎便呲牙摆尾,那些人安能不起疑心?”
洛晨闻言,摇头苦笑,神色颇为尴尬,此时二人已来在凉亭之中,衍真自行在石凳上坐下,笑道:“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咱们毕竟是外界之人,与此地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