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洛晨蓝心逃出狱中,却见那黑衣人正守在牢狱门口,将二人拦下。行到此处,自不能功亏一篑,蓝心催动鬼气上前与那黑衣人战在一处,奈何本领不济,纵有摄魂针之助,还是被黑衣人一掌轰出狱外,黑衣人正欲追出痛下杀手,却见洛晨立于不远处,手中一柄白色长剑,气势飒然。
方才蓝心与黑衣人狱中厮杀,洛晨趁机冲出牢狱,借此分散黑衣人心神,蓝心方能以摄魂针将其逼退。谁知洛晨一冲出牢狱之外,只见夜空星光流转,周遭灵力蜂拥而至,顺着周身百脉渗入体内,关元膻中先天气自行运转,炼化灵力,此时紫府之中忽然腾起阴煞,沿着任脉飞扑而下,与灵力纠缠一处。
体内翻江倒海,洛晨却是虽惊不乱,福至心灵。静功随心而动,缓缓将周身百脉之中的驳杂灵力引回任脉,以先天气炼化,随后顺着脉络自下而上,朝着紫府之中阴煞攻去,谁知这阴煞竟浓郁得很,一时半会化之不尽。
洛晨觉着体内阴煞与灵力抗衡,一时间难分上下,纠缠不清,若是这般僵持下去,蓝心只怕迟早都会被那黑衣人击毙。思虑至此,洛晨神色一肃,顾不得许多,心念起处,星光流转,周遭灵力呼啸奔腾,惊涛骇浪,尽数朝着洛晨涌来。
观星引灵!
当初师尊寂真人见洛晨观星引灵的法门颇为奇特,遂设计迫使得柴真人带着洛晨参悟坠星剑谱,谁知观星引灵本就因心魔而生,故而这坠星剑谱之中八套剑法到头来竟都被心魔学了去。后来寂真人以自身修为帮洛晨压制心魔,将这法门一同封禁,此时洛晨心急之下,竟无意间催动观星引灵,且如臂指使,收放自如。
眼下洛晨自是没工夫去想个中缘由,但觉周身灵力充沛,涌向任脉,当即静守心神,引动先天气炼化灵力,与阴煞抗衡。如此一来,灵力滔滔不绝,紫府之中阴煞再浓也同样难以抵挡,一寸一寸缩回紫府之中,死死顽抗,不能磨灭。
洛晨见体内阴煞如此难缠,想要催动灵力,又恐强冲损伤自身要穴,正无计可施,却见蓝心被黑衣人一掌轰出牢狱,口吐鲜血。眼看着蓝心受伤,洛晨神色一沉,再顾不得许多,灵力一涨再涨,狠狠捣入紫府,一阵尖锐爆鸣在耳边炸开,盘踞紫府的阴煞之气登时冰雪消融,灵力收势不及,冲得紫府阵阵剧痛。
狠狠甩了甩头,洛晨身形掠动,已然将蓝心揽在怀中,随手从本命界中取出飞沙剑,与那黑衣人遥遥相对。谁料这黑衣人也非庸常之辈,见到这般情形竟没有半点犹疑不定,当即一言不发催动阴煞攻杀上来。
蓝心见黑衣人瞬息即至,口中发出一阵轻呼,身形飘荡,早已浮在半空,显出阴神本相,左右鬼哭阵阵,前后阴风滔滔。洛晨神色凝重,飞沙剑逆转而上,那黑衣人哈哈大笑,不知从哪甩出一条漆黑软鞭,其上阴煞纵横,径朝洛晨袭来
但见那黑鞭狂蛇乱舞,白剑锋震龙吟,狂蛇一过沙飞石走,龙吟骤起惊风破云,这黑衣一身邪法,奇才奈何堕魔道,那洛晨师承玄门,九死一生方到今,这二人一番恶斗,只见那黑鞭白剑无迹循,进退攻守各相侵,成败不过生死尔,正邪到头起一心。
眼下洛晨修为初复,更得观星引灵,体内灵力充沛,奈何这黑衣人修为颇高,一条黑鞭舞得密不透风,其中阴煞浓郁,腐蚀灵力,洛晨不过道童修为,连真人都不是,眼下纵然全力施为,却依旧不见寸功,反被黑衣人鞭影逼得不住后退,若非六煞剑法引动煞气,此时他必已落败身死。
“嗤嗤嗤!”
二人拆了百招,洛晨终是没能护住破绽,被黑衣人鞭影钻了空子,持剑右臂登时被抽出几道血痕,阴煞之力附着其中,缓缓沿着经脉逆流而上,朝着身体各大要穴渗透而去。洛晨急分出灵力,这才将其压制炼化,可如此一来,心神分散,只能一味苦守,再难占得先机。
这会蓝心悬于半空,见洛晨受伤,鬼哭更盛,阴风大急,却都被黑衣人挡在外围,半分也不能探入,想来方才与自己拼杀之时,这黑衣人竟是没出全力,否则照眼下的威势看来,自己能坚持个十几招都算撞了大运了,哪里还能活着走出牢狱?
“嗯?”
蓝心正焦急间,洛晨这边也总算是化去了体内阴煞,剑锋逆转,欲要抢攻。黑衣人哪里会容他翻身?长鞭阴煞一鼓,朝着洛晨狠狠盖了下去。可就在此时,黑鞭之上的阴煞之气却没来由地忽然一散,一鼓别样的气息流露而出,随后又瞬息被阴煞盖过。
蓝心身为鬼仙,与天地鬼物俱有感应,方才黑衣人鞭上阴煞一散,蓝心便觉出那黑鞭上竟有阵阵鬼气。这鬼气与阴煞虽说同根,但终归不属一类,这黑鞭若是鬼物,必与阴煞不通,思虑至此,蓝心神色一凝,鬼气翻涌,檀口轻张,柔声唱道:
“黑云如墨月如眉,红颜百载难憔悴,古楼素帘白烛灭,红木深床福寿杯,郎啊,郎啊,何日策马乘风回?”
“空窗陋室旧栏杆,尘灰落上粗茶饭,织针铁斧生红锈,经年春暖复夏寒,儿啊,儿啊,何人引线补衣衫?”
“井中满月起清波,清波一起月如梭,月如银梭不带血,刺穿心肝染红罗,命薄,命薄,谁来与我共婆娑?”
“重山无路野草荒,豺狼虎豹食肝肠,功名未成身先死,难把才学赴庙堂,强梁,强梁,无仇无怨怎相伤?”
蓝心歌声婉转,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