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58年,10月22日
横滨市警察部,坂本雄夫办公室
办公桌前,身穿警服的左臣玄月站的笔直,手里拿着一张报告纸,声情并茂的念道:“昭和58年10月21日,属下左臣羽,于晚九时三十八分追踪有关相模原、藤泽爆炸事件嫌疑人,代号“爆破”之人犯进入秦野市郊区,原“xx炼油厂”废弃厂区。发现系21日午12时13分“蒲池氏”报案之被绑架之长女。系人犯“爆破”,将其劫持至此,并绑缚5公斤塑胶炸弹,意图鱼死网破,以作最后抵抗。属下左臣羽,临危不乱,连开数枪,分别击中人犯左右肩部,致使其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然而人犯丧心病狂,又试图以手榴弹炸死人质,吾又开一枪,击断其手指,并击爆手雷,人犯当场毙命。吾又继续为人质拆弹,解救人质于危难之中……属下,神奈川县警察本部下属横滨市警,搜查一课第三系副系长,左臣羽。”
“你跑来见我,就为了呈一份报告?你完全可以把它交给你的上级搜查一课课长。”坂本雄夫喝了口茶,说。
玄月微微一笑,背着手说:“我本想把它呈送给岩田本部长,临了又想了想……还是不了。这份报告,还是递呈给警视正您来阅示为好。”
“嗯!?”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玄月。
玄月将报告放在了书桌上,并推到了他的面前,说:“您还是自己看一看吧……”
坂本雄夫仔细一看,这报告的下面貌似还有一张纸。他戴上眼镜,把夹层里的纸拿在了手中
那张纸上虽然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但是却看得他心惊肉跳,直冒冷汗。
玄月向坂本鞠了一躬,道:“殿下说,他累了……假期,他可以接受,但是停职……则像这张纸上写的一样其心虽属保护,然其行,则上损警方颜面,下寒忠臣之心。”
坂本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说:“这的确是亲王殿下的笔迹……”
玄月:“没错,这份报告是殿下是写的。另外,亲王殿下还有话要问你,纸上不便明写,便只好托我来问一问警视正了”
“呃……不知……殿下有何训示?”
他冷汗直流。
“咳咳,殿下说孤很喜欢那个叫源的警察,还夸他是处事明朗,用心正大,不失为一员干吏,而你坂本……额,这是殿下的原话,而你坂本雄夫,为何却要停了人家的职?”玄月模仿着启仁说话的语气,只是语气,而不是声音。她说:“源的过错,孤很明白,人既知错,亦已改错,你为何还要这么做?难道忘记了圣人常说的忠恕之道么?”
“啊……”他一个劲的擦汗,却半天说不出话来。在做出停职决定之前,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个结果,但盼望着亲王殿下能够体谅臣下的一片苦心。可没成想,还是惹怒了龙颜。没办法,硬着头皮挨批吧……本是坐着的坂本雄夫突然站了起来,跪坐在了地上,说:“老臣……”
“且慢说话,还没问完呢。”
“是……是……”他弯着腰,双拳撑地,并用头触碰到了地面,就像战国时期时,听候主上训斥的家臣。
“殿下问你,源是不是有什么和你过不去的地方?”玄月背着手,眼睛几乎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正视着前方。
“老臣……老臣怎敢与殿下过不去……老臣之举,完全是想要保护殿下,当时情况万分危急,老臣停了殿下的职,乃是万分无奈之举啊!”
他面如土色,汗不敢出。
玄月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警视正,无论什么时候也别忘记,被停职的是源,不是殿下。你若是再记错了……当心,当心啊。”说着,玄月拍了拍他的后颈。
坂本雄夫顿时觉得脖子发凉,急忙道:“是源!是源!老臣记住了!老臣不会再记错了!”
玄月轻轻一笑,朝办公室大门走去:“坂本警视正好福气啊,明天,你就可以提前接任岩田警视监的位子了。”
说完,玄月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
今天,玄月提前下班回了家。而在她的家里,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左臣玄月!这很奇怪,却也很好解释如果说这个刚回家的玄月是伪装成左臣羽的样子的玄月,那么现在这个在家里面,是女人装扮的左臣玄月又是什么人呢?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个左臣玄月,而启仁……这辈子也再不可能扮女装了,所以之前在办公室里训斥坂本雄夫的左臣羽,其实是启仁假扮的左臣羽,而不是玄月假扮的左臣羽。
启仁撕下假面具,露出了自己作为启仁的脸,走向了正在客厅作画的玄月。他从她的手中接过画笔,勾完最后一笔,便将画笔放回了笔架上。
他叉着腰,观赏起了自己的杰作,感概道:“水墨山水,森罗万象。好意境,好意境哪~”
玄月白了他一眼,说:“看你那臭美的样子,搞得好像是你画的一样。”
“这墨干了么?”
启仁刚伸了伸手,便挨了她的打。
她说:“爪子伸回去,墨还没干呢,别乱碰。”
“我说玄月,你好静心啊~”启仁指了指长桌上的画纸,说:“你不觉得你这水墨画的颜色单调了一点么。我觉得你可以加一点红红绿绿的颜色。”
“红红绿绿?你那是什么农家乐的审美,水墨画就是要现在这样才好看啊。”玄月说。
启仁拉起她的手,指着画纸说:“你知道你画的是什么吗?”
“山水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