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这般各怀心思的走了好一会儿,路途所遇之人也是彼此互礼便匆忙地擦身而过。柚兰公主出于不懂,故而一路紧随在陈尘一的身边,生怕出了乱子。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坤宁宫的门前。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少爷。”守宫门的丫鬟守卫们,瞧见来者也是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走在前头的宋安晓停下了步伐,意味深长的回过头瞧了一眼距自己几步之遥的陈尘一与柚兰公主。此时的陈尘一已然收起了马车之上的逍遥态度,一脸的严肃与默然,神情眉宇之间更是带着几分微微的不悦。
跟随在身边的柚兰公主,依旧是面纱轻轻的掩盖住了半张脸,看不清楚神情,可眼底的柔情好似一江春水般。若是换做平常男子,怕是早已深深的沉浸其中了,可奈何站在眼前的,是一贯清冷的宋安晓。
高高的城墙,长长的宫道,此时面前的这道门槛,好似隔绝着万物。只要跨过这道门槛,所迎接的是喜亦或者悲,便都由不得宋安晓操控了……
神情严肃的宋安晓,领着宋染婉率先跨进了坤宁宫内,紧随其后的便是陈尘一与柚兰公主。
欣兰作为丫鬟,因不懂的皇宫的规矩,只好随在鹿鸣身边,入了坤宁宫后便止步于厅外。
“孩儿见过父皇、母后,见过祺贵妃。”
“婉儿见过父皇、母后,见过祺贵妃。”
入了正厅,宋安晓与宋染婉深鞠至礼。紧随其后的陈尘一,也是同礼至。
而不知规矩的柚兰公主,则是屈膝跪下,双手合十的置于胸前,微微颔首,用自己乌兰国的规矩,向皇上皇后问礼。
皇上瞧着众人的到来,脸上自然是露出慈父般的笑意,笑着开口让众人免礼,眼神之中仿佛透着光,直勾勾的盯着柚兰公主;坐在身边的皇后娘娘,一身雍容华贵的衣着,满面和蔼之意,可目光中却是几分清冷的望向了宋安晓。
坐在下位的祺贵妃,与将军府的夫人同坐一边,端庄的坐着,可眼里皆是隐约可见的几分不悦。
“坐吧!都别站着了!”皇上瞧着众人纷纷站在厅中,也是发了话。
众人闻言,便也各自寻了位置坐下来。宋安晓最先坐了下来,陈尘一则是坐至身边;宋染婉跑到了皇后的身边,丫鬟见状迅速的搬来了椅子给宋染婉,留有柚兰公主几分无措之下,便坐到了夫人的身边。
“你们说今儿是什么日子阿?起早就瞧着秀秀来找朕,说是皇后有事急着见朕。可这一来,你们就一个两个的直奔来此?”皇上见着人都快齐了,脸上也是不禁露出了几分的疑惑。
听着皇上都发问了,厅上的众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敢先开这个口。
“怎么?还得朕来一个个问?”皇上瞧着众人这副反应,面上的疑惑更加浓厚了几分。
“皇上。”瞧着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境地,祺贵妃也是知趣的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起早入宫欲见圣上的夫人,一入宫就赶去了祺贵妃的宫里,而用意,自然不言而喻:为的就是陈尘一与林若的事。
可祺贵妃正准备带着夫人去寻皇上时,出去办事的下人就回来告知二人:皇上去了皇后娘娘的宫里。
祺贵妃想着,皇后也不算外人,毕竟宋安晓与陈尘一二人关系如此交好。故而祺贵妃也不见外,带着夫人就往坤宁宫赶。可这前脚刚沾坤宁宫,后脚宋安晓一行人便也来了。
“臣妾带着妹妹来寻皇上,为的便是尘一的事儿。”祺贵妃打破气氛后,温婉的开了口。
“哦?”皇上听了这话,不禁眉头一皱,发出了一声质疑。陈尘一听闻祺贵妃的话,也是几分错愕的抬眼望去,坐在身边冷静的宋安晓,则是暗下观察着皇上的反应。
“皇上,我等皆知,在尘一还在襁褓之中时,就与丞相府的千金林若小姐定下了一桩娃娃亲。想想此事过了也有些年头了,按理来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二者成婚也是理所应当。”
祺贵妃继续温婉开口,说着有条不紊,可陈尘一听着却有几分的坐不住了。松开握在手中的杯子,正欲开口,身边的宋安晓便有意的将杯中茶洒了些出来,二者对上目光,陈尘一瞧着宋安晓眼底的冷漠,这才控制自己冷静下来。
坐在对面的祺贵妃,目光直视着皇上,自然是不清楚陈尘一的反应,还是继续侃侃而谈道:“可这背后,还有一件我等皆不知的事儿。早在尘一年幼自有主见之时,便表明了对这场婚约的不喜,故而早在几年前,妹妹便上门赔礼表不是,且两家也勾销了这场娃娃亲。”
“听闻前些时候,林家大小姐不还在京城里抛绣球选亲了吗?”祺贵妃说到后面时,皇上的脸色也是渐渐难看了下来,旁人见了也是不敢再多言。可就在祺贵妃话音刚落下之时,宋安晓却清冷的开了口。
宋安晓的话,虽然没头没尾,可却将重点给挑了出来。宋安晓猜测,丞相如若与皇上提及娃娃亲一事,那必然是不会提及抛绣球那日的事儿。
“此话当真?”果然,皇上一听宋安晓的话,面上的难看更是转成了几分微怒。
“真假孩儿不敢妄下断言,仅是道听途说。”宋安晓淡淡的开口,抛出了一个枝杈任由皇上去猜测。
“既然安晓是道听途说,那朕近日来,也有这么一则的道听途说。”皇上几分思索,目光扫向众人,微微朝后仰了几分高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