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身的陈尘一,目光中还带着未散却的怒意。可是等不及将怒意发泄殆尽,就见陆颜悦在自己的面前倒了下去。
站在身边的七七最先抬起头察觉到了异样,随着呼喊声疾步至陆颜悦身边,抱住了已然昏厥的人儿。
“海生!快去传太医!“陈尘一见状,也是慌的将怒意全然抛至脑后,随即满满的担心溢上了心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少爷,陆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陆小姐身体底子不好,太虚了,平常切忌太过劳累。”太医给陆颜悦把完脉,看了个大概后,便退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向陈尘一汇报着情况。
“还有一事,斗胆想询问一下二少爷。”太医见陈尘一满脸担心的点了点头后,脸上露出一副几番斟酌的模样,再次开了口。
“您说。”陈尘一的口气里夹杂着一丝的不耐烦,心想陆颜悦既然没什么事,那就是最好的消息。对于其他的,此时此刻都不是自己需要上心的。
“请问陆小姐平常是否有出现过呼吸困难?或者是否表示过自己胸口闷、心绞痛的情况?”太医在斟酌后,一脸凝重的向陈尘一发出了询问。
陈尘一一听与陆颜悦有关,自然是被太医吸引住了。可对于太医的话,陈尘一却没办法做出任何的回答,平常与其相处甚少,更是不曾听其向自己抱怨过任何。
在床榻边照顾陆颜悦的七七,隔着屏风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不等陈尘一命令自己,便隔着屏风做出了回答:“平常小姐并不曾抱怨过身体的不适。不过,偶尔小姐身边没人的时候,会见小姐捂着胸口,脸上神情也是不太自然。可当七七靠近询问时,小姐又说没事。”
陈尘一听完七七的话,一脸疑惑又担忧的将目光投向了太医。
“二少爷,刚才臣为陆小姐把脉之时,便觉陆小姐脉象奇特。很像是臣曾经阅过的一本医书,书中描写此种脉象是象征着患者的心脏有着某种疾病。”
太医见陈尘一如此望着自己,自然也是向陈尘一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按医书之中,所形容,此种疾病的症状表现为:胸闷、心绞痛;体虚、不宜运动、不宜动怒;刺激性昏厥。陆小姐的身体并无异样却突然昏厥,且身子虚,故臣才多言询问。”
“如若真的是这种医疾,可有治疗方法?”陈尘一听了太医的话,心更是忍不住的揪在了一起。
毕竟刚才并没有发生动手冲突,莫名的昏厥与七七所言,不知怎么的,陈尘一突然觉得有一丝的恐惧袭上了心头。
“回二少爷,这种疾病,臣也只是在书中见过。且书中也并无记载关于此疾的应对方式……”太医如实得将自己所知的情况皆告知于陈尘一。
陈尘一听到如此答复,心中更是一片说不上的感觉,仿佛丢失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挥了挥手,示意海生送太医离开。
隔着屏风朝着陆颜悦的方向望了去,现在陈尘一只希望太医的担心是多余……
陈尘一希望,陆颜悦仅仅是简单的体虚而已……
“尘一呢!”正在陆颜悦屋子里发愁的陈尘一,还来不及回自己屋子,便听到了从屋外传来的夫人那嘹亮的声音。
“七七,幻舞你们照顾好颜悦。”陈尘一听着自己娘亲那略带怒意的呼唤,也是不敢多耽搁,赶忙吩咐了一句后,带着海生离开了陆颜悦的屋子。
永寿宫的前庭中,祺贵妃与夫人并肩站着,身边的丫鬟们退到一侧。最刺眼的还是站在夫人身后,即便低着头,那身衣裳陈尘一也认得出,那是苏苏!
“娘亲,姨娘。”
“真是胡闹!大晚上的从人家女子屋内出来!这是在宫里,你当这是哪里?京城的百香楼吗?”夫人瞧着陈尘一从陆颜悦的屋子里出来,还当着这么多丫鬟下人的面,自然是觉得面上挂不住。
更何况这是宫里,陆颜悦的身份夫人也知道。如若在宫里话传话,传的不成模样,那将军府的脸面可往哪里放?
“娘亲,不是你想的这般。刚才回宫后,颜悦身体不适。故请来太医,怕七七一人无法照顾,才入屋瞧瞧的。”
夫人听了陈尘一的解释,自然是不信。越过陈尘一便入了陆颜悦的屋子,瞧着陆颜悦一脸苍白模样,这才信了陈尘一的话。
“你呀,也该有点样子了。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成天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驻足屋外的祺贵妃,也是慢慢的走到陈尘一身边,语气温和的出言教训道。
“姨娘说的是。”陈尘一此时此刻的内心,本就五味杂陈,对于祺贵妃的教导,更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应付了事。
“好啦,快入屋去休息吧,再晚些天就亮堂了。”
虽然祺贵妃入宫后极少与陈尘一来往,可陈尘一这写在脸上的不悦与不耐烦,祺贵妃也不是看不出来。
“对了,以后如若再吩咐丫鬟去办事,记得派幻舞她们去。这丫头,宫里没几个人见过,到时候被守卫当做不歹之人,就麻烦了。”
祺贵妃临走前,还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话毕,也不等陈尘一做礼,便迈着步子朝着自己的主屋走了过去。
前庭里,留下了低着头,双手搅着衣角的苏苏与一脸默然的陈尘一。
“怎么?还准备等我问你?”陈尘一的语气里充斥着不满。
“不是的少爷!”苏苏听着陈尘一这般语气,自然也是慌了神。一脸惧色的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