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工之后,白迟迟发现嗓子有点疼……
她体质敏(哔)感,这种反应明显就是感冒了。
如果是在家,这时候吃点药再喝点菊花茶什么的也许就缓解了,不过进组的时候太匆忙,她也没顾上准备这些,现在红姐也离开了,连个帮她去买药的人也没有。
只能先扛着了……
发发汗,睡一觉,明天兴许就好了。原本,她是这么想的,只是半夜里,突然就发起了烧。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一双冰凉的手轻贴着自己的额头,那种冷冷的触感很舒服,她下意识地朝那只大手偎了过去。
看着掌心里无意识磨蹭着的小脸,秦战野眼神幽幽,深不见底……
这女人,果然还是感冒了!
如果他不是担心得睡不着特意过来看她一眼,她是打算就这么熬到天亮吗?
“怎么就能这么让人不省心?”
浅浅低语,似乎在训斥,又似乎只是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秦战野就那么深拧着眉头看着掌心里烧得红扑扑的小脸,整颗心,又乱成了一锅粥……
起身,倒了一杯水。
将准备好的感冒药剥好两粒在手,半抱起人来哄着她吃:“迟迟,吃药了。”
“唔……不要……”
半闭着眼的女人听到说要吃药整个人都埋下了头,还一个劲儿的朝他怀里躲。
白迟迟天生怕苦,但比起怕苦,她更怕的是吃药。虽说她脑子很好,但吃药这方面,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没有‘天赋’。
十年前,秦战野认识她的第一天,她也是这样病着的。
16岁的少女,明明都喝了整整一杯水了,可含在嘴里的两片药,却还是在嘴里,到最后,苦到她整张小脸都扭曲了,还是没办法。
最后,只能是嚼……
秦战野就眼睁睁看着她把药片当‘糖’一般嘎嘣嘎嘣嚼碎了,再咕咚咕咚喝水服下的画面。
还有一次,她吃的是胶囊,果然,咽到最后胶囊皮都化掉了,她都还没咽下去。
那之后,但凡遇到要吃胶囊类的药,她的办法就是扔掉胶囊的皮,直接把里面的小药粒都化水了喝。然后,又是苦到眼泪都掉下来,才能勉强吃下去。
秦战野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笨’的吃药方法,所以,一下子就记住了她这个人。
十年了,这傻女人还是不会吃药……
摇摇头,微叹一声,他果断地将那两片药含进了自己嘴里,之后含了一嘴的水,低下头去将药片轻轻哺进了她嘴里。
“乖,咽下去……”
迷迷糊糊间,白迟迟似乎是听到了这一句,头太晕,眼太沉,她一直紧紧闭着眼。但,这舒缓的声线却神奇地平抚了她的难受,她几乎是无意地听从了他的指示。
咕咚一声,乖乖地,咽下了那两片药……
秦战野满意地点头,收拾好药盒后,又坐在她床边等了很久。
然而,还是没有退烧。
感觉情况有点不好,秦战野一着急便想直接抱着人去医院看看,可人才刚打算行动,门口就传来了轻浅的敲门声。
他过去开门,看见何硕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你要的退烧药帮你借来了,不过……”
余下的话他没有多说,但秦战野还是一眼就瞥见了他手里的药,对乙酰氨基酚栓。
看到药名,男人的眉头直接绞了起来:“你丫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呀!这大半夜的,我还是上导演那儿帮你要的这盒退热栓,你还嫌弃呢?”
“算了,我还是送她去医院……”
何硕吓的,直接抱住他的手臂不肯放,这么晚了,怕人听到声音,他还不敢大声地叫。
只能压低了声音:“你疯啦?这种时候你送她去医院,让拍了怎么办?”
“凉拌。”
“祖宗,我求求你了祖宗,迟迟这就是淋了雨有点感冒,你不至于非要上医院的啊!你就给她塞一粒进去就好了,不用这么大阵仗的。而且,要是闹得别人知道了,还以为她一点小病耍大牌,对迟迟也不好啊!”
秦战野:“……”
“她都一年多没接戏了,好容易演一次女二号,你要真给她搅黄了,以后迟迟还不得恨你啊?”
这一次,大约是戳到他心了,秦战野原本还十分坚持的表情松了松。
何硕一见,赶紧趁热打铁,还拿着药盒戳他的手:“你俩好那么些年了,不至于还要为这点事情害羞吧?”
“她会……”
他其实担心的是这件事:“明早醒了知道我给她塞了药,她会不好意思的。”
一听这话,何硕都快哭了,特别是看着秦战野只要遇到白迟迟就各种想法极端,行为不正常的时候。“我求求你了,退烧要紧,别搁我这儿再矫情了好不好?”
说了半天,秦战野似乎还没有伸手接药的意思。
何硕牙一咬:“算了,你要实在不好意思,我找剧组其它人来帮她。”
“你敢……”
“我找女的来。”
“女的也不要。”说罢,男人唬着一张黑脸,一把夺了何硕手里的药盒,之后,将人推出去,再砰地一声狠狠甩上了门。
被甩了一鼻子冷风的何硕在门外磨了好一会儿牙,最后,还是长叹一声:自己亲手带起来的艺人,还能怎么地?
就惯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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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热栓,肠道给药!
就算是他们好得如胶似漆的那会儿,他也没好意思帮她用这种药,现在都离了……
会误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