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通过电话瞬间传播下去,190师的全体官兵们子弹上膛。
负责绊马索的士兵们将砍刀对准了被绳子拉弯的竹子,只等砍断绳子,竹子就会绷直,带动绊马索从地面泥土下弹跳起来。
地面清晰的传来马蹄声的震动。
鬼子的骑兵部队自由的让马匹一步步往前走着。
没有纵马驰骋,这让绊马索不能发挥作用,因此负责拉起绊马索的官兵没有砍断约束竹子的绳子,他们相信,待会儿枪声一响,马匹受惊的时候,绊马索还能发挥作用。
“乓!”
鬼子走在两侧的骑兵朝着路边的山坡随意放枪。
倒不是随意,走在前面的鬼子是沿线探路,而是通过这种惯用的方式来查探有无埋伏。
不时的还用重量轻便、火力凶猛的九六式轻机枪扫上一波。
尽管众官兵尽可能的缩自己身形,可这种盲目无规则的扫射之下,真有趴在山坡间的士兵被扫中。
被打中肢体的官兵死死的咬着牙关闷不出声着,鬼子的骑兵也没有停留,如往常行军一般,通过了190师布置的第一道防线。
当有一大半鬼子骑兵接近进入第二道防线的攻击视野之内时,陈庭河手中的勃朗宁一声枪响。
发令枪声,山坡之上一直埋伏的官兵们一把掀开伪装,一挺挺重机枪同一时刻往下喷吐出一排子弹。
一瞬间,前面的鬼子如同狂风中的稻草一样,成片儿从马上倒了下去,伴随着鬼子尸体栽到下去的还有被子弹打出一个个洞口的军马。
迫击炮弹一枚枚的砸向鬼子骑兵队中,一阵阵血肉随着爆炸的火花四溅飞出。
因枪炮声而受惊的军马仰脖嘶鸣着四散奔走,不少军马跑到山坡的一半就重重的摔在山坡之下,尸体受重力往下滑的时候,犁出了一道血道。
当受惊马匹到处嘶鸣飞奔的时候,地上绊马索一下子从泥土下面弹跳出来绷直,不少军马在奔走之间被绊马索绊倒在地上。
马背上的鬼子不少都被抖了下来,这让鬼子骑兵一时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这些战马原本训练有素,几声枪响之下也能被马背上的鬼子给控制住,但现在又是机枪、又是迫击炮弹,这些战马训练起来的那点儿素质早已经消散没了。
池田直三感觉自己捡了一条命,自己胯下战马受惊之后虽然前腿抬起,把自己掀下了马,但却是避开了乱飞的子弹。
掉在地上的一刻,他见缝插针的躲到公路的石块儿边,但有他灵活手脚和快速反应的鬼子并不多,一些鬼子没有被子弹炮弹打死,却被四散奔走的混乱军马给踩死。
混乱如人仰马翻!
同一时刻,将鬼子骑兵放进入的第一道阵线上的官兵们也枪炮齐鸣。
坐在汽车内的大贺茂在听到炮声的一刹那就懵了,怎么回南昌的路上还能遭到埋伏?不过得益于从上高战场上撤下来还有一万多人,加上第二十旅团,队伍也算得上庞大,队伍只是进去了大半时就遭到了攻击。
看着前方公路两旁的山坡,用一枚枚炮弹和倾泻的子弹在吞没自己队伍,大贺茂心中变得冰凉一片。
自己的士兵从上高战场上吃了败仗下来,本来就需要回城恢复士气,但现在又吃了埋伏,一时间就连他自己都不能静下心来面对。
担着师团长的职务,顶着中将军衔,大贺茂努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一条条命令发布开始发布下去。
“给军部发报,呼叫飞机支援!”
“坦克装甲兵分队,上前开路!”
“你们的,快快的集合,从公路背后攻击山坡敌人!”
大半部队陷入包围之中,大贺茂知道自己必须要将陷入伏击的部队给解救出来,不然再失去过半部队,那自己就可以剖腹自尽了。
在大贺茂以及师团基层鬼子军官的呼喊指挥下,未被陷入伏击的鬼子分成两股,要绕到这段高安公路两侧攻击190师的官兵们,以减轻受伏鬼子的压力。
陷入伏击中的鬼子在人嘶马叫中,没被第一波攻击带走生命且成功从公路中间幸运抵至马路边山坡下的鬼子,在小队长、中队长的指挥下,向山坡伏击的190师官兵们发起反扑。
这一刻,平时颇为寂静的这小段高安公路上,喊杀连天。
山坡上,190师的官兵们不要命的疯狂往公路上倾泻子弹,居高临下的地势让他们占据天然的上风。
面对伏击之外的鬼子兵分两路要偷己方背后的意图,师长当机立断的将第三道防线给撤了,让第三道防线的官兵全部补充一二两道伏击阵地的身后,帮助抵挡从阵地身后进攻的鬼子。
计划赶不上变化,190师的官兵们不知道从上高遭遇惨败撤下来的鬼子人数还有这么多人,一下子吃下去能把自己撑死。
撤掉第三道伏击阵线,鬼子要能突出两道伏击线突围出去,那就放他们走,也以此来降低全师受到的反扑压力。毕竟有了生路,这些鬼子就难以破釜成舟,重心也会转向突围。
果然,一会儿后,率先感觉自己突出重围的是鬼子的残余骑兵部队,他们沿着蜿蜒高安公路往前跑出一段后,猛然发现居然没有子弹炮弹攻击了。
这一发现让随着骑兵部队的池田直三喜悦异常,绝处逢生的感觉难以言喻。
这第一批趟过伏击圈的鬼子没有忘记还处于伏击中的同类,池田直三通过电台给大贺茂发了电报。
收到电报的大贺茂一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