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大的损失,令方才还欢呼喧天的前锋营地一片死寂,士气一时大沮。
在营地中央观看了这一战的赤无极等人,同样皱着眉头,满脸不解。
“森林之子虽然有指挥动物的天赋,可能力有限。即使是绿祭司,一次也最多只能指挥不超过十只的动物。就算所有部落的绿祭司,全员集结在圣山之上,又能有多少个绿祭司?怎可能驱使如此庞大的鸟群?”
“也许并不是森林之子驱使的鸟群。也许是荒芜古树子体,亲自聚集并驱使了鸟群。荒芜古树虽然智慧不高,其子体也没有多少智慧,但毕竟还是有自保的本能……”
“那飞艇瞬间起火是怎么回事?普通禽鸟,又非灵禽妖兽,怎会放火?”
赤无极等大小魔头疑惑讨论时,却并不知道,纯白的圣树下,身着翠绿长裙,头戴花枝,手持一根纯白的木杖,身边簇拥着十几位森林之子的虚夜月,看着山下树林中,那飞艇坠落后,燃起的巨大烟柱,嘴角流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开局失利,赤无极等人虽然疑惑,却并不沮丧。
因为他们真正的杀手锏,乃是拥有两百多门轻重火炮的炮兵集团。
只要大炮运到,部署完毕,根本无需上山,就能远程轰炸荒芜古树子体。
而其余部队要做的,就是构筑好防线,将炮兵阵地四面八方守得滴水不漏,防范森林之子们的垂死反扑。
三天后。
后续部队陆续抵达,轻重火炮也陆续运抵。
在这三天中,两千多不知疲倦、力大无穷的骸骨战儡、血肉尸傀,日夜不停地砍伐树木,伐倒了大片树林。
古通天、司徒尚师徒,亦是毫不吝惜地消耗上千条魂魄,施法改变地形,平整出大片的空地。
军队亦在空地四面展开,挖掘战壕,构筑阵地。
短短三天时间,巨大而复杂的阵地,就已经构筑完毕。士兵进入四面防线,火炮亦已展开部署。
在此期间,森林之子们发起了两次试探性的夜袭,皆被在外围游曳警戒的血仆击溃。
然后,森林之子们就放弃了试探。
他们直接梭哈了。
重炮运抵的当天午夜。
数以万计的森林之子,自四面八方,向阵地发起了冲锋。
与他们并肩冲锋的,还有数千头森林动物。
既有虎豹、棕熊、森林狼等猛兽,亦有大象、梅花鹿、岩羊、野牛等草食动物。
如此庞大的数量,即使阵地外围有数百名血仆游曳警戒,也根本无力抵挡,单薄的警戒线瞬间就被冲垮。
接下来,血战开始了。
作为普通的底层小兵,倪坤和陆昔颜,理所当然是在蹲在一线战壕里过夜的。
不过听到阵地外的森林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冲锋声后,倪坤和陆昔颜无视连队长官的怒吼,把枪一扔,飞快地离开了一线战壕,借着午夜阴影的掩护,顺着交通壕向着阵地后方潜行而去。
脱离一线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机枪声,以及森林之子狂热的战吼。
倪坤没有回头去看,只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即使是在午夜,即使森林之子们有着非凡的灵敏和速度,想要击破有着机枪铁丝网的稳固阵地,亦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
在圣树的“注视”下,或许有着夜战专精的森林之子们,能够创造出奇迹吧。
可即使击破了外围防线,后面还有着整整四道防线。
在倪坤看来,即使森林之子们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可能一口气冲破所有的防线,杀到阵地中央,摧毁火炮阵地。
而倪坤和陆昔颜虽然想干掉赤无极等人,却也不会帮助森林之子。
因为他们也需要赶走或是摧毁荒芜古树子体,以离开这荒芜绝地。
就在倪坤和陆昔颜向着阵地后方潜去时。
已经大部展开的轻重火炮,发出了狂暴的咆哮。
但炮弹的落点,并非正自四面八方,向着阵地冲锋的森林之子大军。
在森林之子发起决死冲锋之时,赤无极等人无视他们的疯狂反扑,直接命令炮群开火,对十几里外的圣树展开了轰炸。
五十米直径的树干,覆盖整个山头的树冠,令那纯白圣树,成为了炮兵们最好的靶子。一百多门火炮的首轮开火,几乎全部命中目标。甚至有不少炮弹,精确命中了树冠、树身。
圣山之上,腾起了巨大的火球。纯白的圣树,在硝烟与烈焰中颤抖。
看到圣树受创,森林之子们变得更加狂暴,即使身体被子弹撕裂,在流尽最后一滴血,失去最后一丝力气前,亦咬着牙不停奔跑,用自己的身躯,为身后的战友做最后的掩护,让他们能够冲得近一点,更近一点……
面对着咆哮的轻重机枪,面对着战壕里不断响起的排枪,森林之子无人退缩,无人逃跑,每一个战士,无论男女,都在这一刻,迸发出了所有的能量。
然后,第一道防线就崩溃了。
短短三分钟不到,有着机枪铁丝网的第一道战壕,就被森林之子以血肉之躯,硬生生冲溃……
这个时候,倪坤和陆昔颜刚刚潜过第三道防线。
听到后方远远传来的惨叫声、哀嚎声,陆昔颜颇有些难以置信地低语:“这……怎么可能?”
倪坤无奈摇头:“现在毕竟是午夜,是最适合森林之子发挥的时间。而他们非凡的速度和灵活,也能令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接近战壕,减少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