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儿客栈生意日渐兴隆。虽说暂时赚不到大钱,但一切都已步入正轨。
而大儿子,在国子监安心读书,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李朝歌倒是省了心,每日便在祠堂休憩。
一连到了十月中旬,他忽然又接到了新的本月任务。
李朝歌仔细审视了一番任务,心头微惊。
看来老二遇上大麻烦了。
......
......
夜色漆黑,孤月高悬。
细雨微斜,淅淅沥沥的泼洒在山峦大地间。
这荒郊山腰处,有间破庙。
庙里供奉的不知是哪路阴神,神像崩裂脱漆了不说,更是缺了大半个身子,辨认都辨认不出。
贡品蜡烛更是寻不着,地上和墙面,都长了不少青苔,屋顶上头,也是蛛网密布。
显然是荒废多时,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赶了这么久的路,今夜,便在此歇息吧。”
张三忍打了个哈欠,已是疲惫不堪,将背上的包裹放下,一屁股坐在庙里泥像前。
“也好。”
李荆棘四处瞧了瞧,这破庙虽然老旧,但尚能遮风挡雨。
他们如今所处的位置,已出了云山郡,位于明州南青郡。
这里是荒郊,四面环山。
便是再走二十里山路,也未必能寻到村子借宿。
若不能在此处歇脚,便要冒雨赶路了。
两人这一个多月说是结伴而行,但也是走走停停,并没有一直赶路。
两人每到一处县城,都要停留个十几日,逛遍各处,也时常玩些新奇玩意,才会接着去下一个地方。
李荆棘初出茅庐,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充满好奇。
这次出来闯江湖,就是为了见世面,所以还颇为享受这般赶路的慢节奏,细细体会每一处的风土人情。
至于张三忍,就更乐意了。
他将白虎帮所得的那一百两银子,悉数交给了妻儿。
跟着李荆棘出来时,身无分文。
这段时间,不管是住宿饮食,喝酒吃肉,还是购置行头,都是李荆棘在出钱。
甚至前几日,张三忍逛青楼都是李荆棘给他付的嫖资。
“张兄还真信我的人品情义呐。
若是我将你丢在此处,你身无分文的,怕是要在附近渡口,扛几个月的大包,才能凑够回坳云镇的盘缠。”
李荆棘杵着青冥剑,淡淡道。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家伙跟自己一同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蹭吃蹭喝。
张三忍讪笑的挠了挠头:“李老弟,你也知我家中难处,既然是要出来,自然得将钱财全给妻儿,这才能放心她们生活。
我知你性子豪爽,白虎帮这么多银子都能散出去,岂会在意路上这点花销?”
闻言,李荆棘微微一叹,倒是没真埋怨他。
虽说花了些银子,但和张三忍在一起这些天,他也从对方的处事方式上,学到了一些老道的经验,收获还是有的。
他去附近捡了些柴,很快篝火升起,两人围坐在侧畔。
“兄弟,来口酒。”
张三忍的酒瘾又犯了,忍不住讪笑着,搓着手掌盯着他。
李荆棘解开腰间的酒葫芦,随手丢了过去。
里面装的是烈酒,主要是为了驱寒所用。
已是十月中旬,天气逐渐转寒。
虽然没到寒冬,但两人赶路,难免露宿,时常会冻得手脚发冷。
这时饮口酒,也可以暖身子。
“啧,爽!”
张三忍饮了一大口,才用衣服蹭了蹭嘴边的一些余渍。
烈酒下肚,张三忍倒是起了兴致:“李老弟,兄弟我不白吃白喝你的。”
“今日,便告诉你一些,真正的江湖事吧。”
李荆棘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倒真来了兴致。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已摸透了张三忍的为人。
虽然脸皮颇厚,爱占便宜,同时嘴里说的话也半真半假,但有一点没做假,那便是江湖见闻。
自张三忍口中说出来的江湖见闻,几乎寻不到错漏,也让李荆棘涨了不少知识。
“这江湖上的武者,分为十品之境。”
张三忍淡笑道:“刨去一品境,分为下三品,中三品,和上三品。”
早在两人初次见面时,李荆棘便向他打听过关于武者的划分。
只不过,那时很快便被打断了,没来得及细问。
“在江湖上,十品到八品,便属于下三品。
这个阶段,武者的气力暴增,五感各方面都会有所提升。
但差距不会太大,八品高手一不留神,实力稍弱一筹的武者所杀。
可若是到了中三品,跨入七品到五品便不一样了。”
张三忍说着,伸了个懒腰。
“有何不同?”
李荆棘目前便处在八品的行列,正如张三忍所言,他的气力很大,五感的确比常人强上不少。
“七品的入门标准,就是持利刃可破开大离神武卫重甲。
到了中三品境,便是真正锻骨熬筋,算是分水岭,不只是气力增长,还有筋骨抗击打能力的提升,不容易被杀死。
寻常武者想要在中三品越境反杀是极难的事情。”
听到这话,李荆棘回忆起之前暴雨之下杀白虎帮主黄天虎的情况。
这人虽然只是七品境界,但浑身气血壮硕如牛,骨骼坚硬。
李荆棘虽有父亲加持保佑,也险些落败。
最后能杀黄天虎,也是仗着他大意,加上青冥剑锋利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