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喝没?没有我就变回羊了。”
闲聊过后,饭菜也端了上来,游界催促般问道,因为他知道薛轩还藏着一坛酒没舍得拿出来。
“呐!最后一坛了……”省着点喝啊!
薛轩心情大好,将自己藏着的最后一坛酒摆在了桌子上,就当是庆祝这次打败了幕后黑手。
不过事情似乎远未结束,就好像这阵狂风一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掀起。
酒香弥漫着这个屋子,外面的狂风拍打在屋檐上窗台边,发出的声响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吃饭喝酒的兴致。
气氛其乐融融,这时候薛轩才第一次听说山长的这位二徒弟,姓秦。
秦师不同于林师的古怪性情,也不同与欧师的憨厚威严,
这位秦师平易近人,性情与打扮,都更像是一位普通的书院教师。
“我考考你们,你们说……这风从哪来,往哪去啊?”
一轮酒入肚,秦师十分带着和蔼又俏皮的微笑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这阵风从哪来?
这上哪知道去?再看看秦师的表情,众人恍然大悟,秦师这是要论题。
论题,顾名思义就是由一个人出一道没有固定答案的问题,学生们通过大胆猜测,合理设想,最后通过总结得出答案。
就比如这道题,这莫名其妙的风到底从哪来?
这特么谁能知道,但是他们可以通过论题来得出答案,这得出的答案不一定正确,但肯定合理。
“这风嘛,应该不会是海风,因为这风既没有海风的腥涩味,这里离海也太远了。”
其中有一位学生首先发言,秦师听完点了点头。
论题就是这样,一层一层从各个方面解决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实际上则是在抽丝剥茧,将这些问题慢慢解决,剩下的,就是答案。
“我刚刚感觉得到,这风好像是从南方吹来的。”
见到这问题这么简单,于是又有一位书斋学生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对风向很熟悉,所以回答的时候显得十分自信。
“这风经过层峦叠嶂,经过树林阻隔,有可能与你感受到的风向有差异,不能以你的个人感受来判断。”
秦师也是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细心分析。
“那假设这风是北风,要经过怎样的路径,才能使这北风由南边吹来?”
薛轩听到秦师的解释,倒是心生疑惑,这不是他抬杠,只是假设。
“这当然是不太可能的,这样吧,这股风我们就当它是由南而来,但南方这么大,是东南还是西南?这阵风过了这里,要往哪去?在哪停?”
秦师有些讶异,这个论题本就是他随口一诌,逗他们玩的,没想到薛轩这么认真,不过他下一秒又抛出了好几个问题,让薛轩回答。
“这风很劲,而且势卷狂云,盛气冲天,据晚辈大胆猜测,这股风应该是从海边吹来,不断席卷北上。”
一鸣一直没出声,沉思了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而这一开口就是一鸣惊人,出人意料。
“哦?继续。”
秦师依然面露微笑,之前有位学生已经否定了是海风,他认可了,但他此时却没有否定一鸣重新提起的海风一论。
“至于之前说的海风没有腥涩味,大家也知道,大海离这里甚远,无论风中夹杂着什么味道,从镇海州再到荒州,什么味都被吹散了,怎么可能还有海风的专属气味。”
“你也说了,大海离这里甚远,一阵风怎么可能席卷至此?你这所谓的大胆推论简直是无理取闹!”
一鸣话音刚落,先前说不是海风的那位学生径直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大声反驳着一鸣。
“无理取闹?那是你无知!
根据记载欧阳历115年,尽海之渊忽然卷起一股风暴,这股风暴带来的后果就是一股狂风足足席卷整个东方大陆足足三月,中州与镇海州大雨连绵一月有余。
还有……”
见一鸣没什么反驳他的意思,薛轩站了起来,既然一鸣不想当恶人,那就他来当。
他一开口就是一声呵斥,随后劈头盖脸向那位学生砸去了各种史实记载。
“可以了可以了,目前看来,海上突发风暴,所以才造成这阵狂风,是最合理的答案,还有没有人有其他答案?”
秦师伸出手拜了拜,安抚着两人的情绪,最后还是认可了一鸣与薛轩的这番话法。
论题,重点在于论,而且是在于论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无论得出怎么样的结果,只要大家服气,觉得合理,这就够了。
薛轩那像背书一般说出的一大堆史实记载,有头有尾的都把众多学生说傻了,就连与他交过手的漪涟都佩服的看着他。
不过实际上这些都是神秘灵魂刚刚告诉他的,和薛轩没半毛钱关系,谁会刻意记这些东西。
论题结束了,秦师也没有公布什么答案,毕竟答案本就不重要,更何况这个论题还是为了消磨时间活跃气氛所出的。
“其实你们刚刚讲的话我已经听到了。”
论题结束之后,秦师将薛轩一鸣游界三人拉到身边,表情由微笑变得有些严肃。
“其实我们不是特别确定。”
薛轩与其他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缓缓说道,黑袍人究竟死没死,这个真不好确定。
“其实刚刚的论题可能和黑袍人有一点关系,这阵风这么巧,刚好在黑袍人死去不久后刮起,这不古怪吗?”
“所以如果他活着的话,现在可能躲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