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陵眉头紧皱,低斥道:“你这女人真是无情,亏我们王爷对你……”算了,这女人不喜欢爷更好,爷也能早点儿死心。
“就算告诉你了又能如何,我都束手无策,你又能想出什么办法?”东方陵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在医术造诣上超过他,自然,他师父万毒药圣除外。
“那东方公子又算哪门子高手,如果你真有本事,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家王爷被蛊毒所扰,却束手无策?”水依画冷眼看他,讥讽道。
“你!”东方陵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最后狠狠一拂衣袖,沉声道:“跟我来。”
跟着他去了寒陵阁,等到推门而入的时候,水依画脚步微微一顿才又继续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东方陵对医术药术很执迷,屋子里竟然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药罐子,一股浓浓的药材味儿迎面扑来,让人恍然间觉得自己置身一个药熏的蒸笼里。
走路间,水依画的脚一不小心就踢到了一个瓶罐,发出清脆的两道咚咚声。
东方陵提着青瓷釉灯,回头瞪她一眼,“小心一点,这屋子里的药材每样都是无价之宝。”
水依画低头看向花花绿绿的药草,眉毛一挑。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很多毒草。
东方陵指了指那一桌子上的各种瓶瓶罐罐,大概百余瓶,声音沉闷道:“你也看到了,这满满一桌药丸都是为了爷研制出来的,可是没有一样能真正解了爷身上的蛊毒。那么,王妃你又有什么本事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不试一试,东方公子又怎么知道我不行?”水依画语气坚定。
东方陵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中闪过一道精光,坐回自己被药材包围的床榻上,“好吧,告诉你也无妨,爷中的蛊毒称作嗜血蛊,此蛊……”
两人秉烛夜谈许久,水依画的眉头也越皱越深。直到二更天的时候,水依画才提着灯回了兰馨阁。
·
姬沐离次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孤家寡人一个,难免有些失望,东方陵那小子也没了踪影,竟然不来伺候他梳洗。
“爷,林公子说有要事儿相报,非要来见爷一面,属下拦不住。”侍卫赵昌苦着脸道。
姬沐离揉了揉脑袋,精致的面容上露出几分不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府里有个什么林公子,便冷淡地问了句,“这人如何得来的?”
赵昌笑嘿嘿地回道:“回爷的话,这是您自己物色来的。”
“胡、扯!”姬沐离脸色顿时一黑,声音沉沉。
“爷,属下不敢胡扯。上个月太子殿下来府中小坐,您见林公子纯真可人,便主动问太子要下了。”赵昌皮笑肉不笑。
姬沐离这才回想起来。上个月姬武长是来找过他,而自己在他开口要送人之前,主动开了口,挑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蠢笨的。如今看来,他的选择确实没错,这个人真是蠢不可及,居然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敢主动找上门来。
“让他进来,本王倒要瞧瞧,这人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禀告。”姬沐离嘴角微勾着,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赵昌在心里默默点了根蜡烛,然后将人带了进来。他绝不承认自己其实是太无聊了,所以想要看一出好戏。谁叫平时被欺负的总是他。
来人穿着一身水蓝色袍子,竟与姬沐离平时所穿的长袍同色。他的身形略显纤细,腰肢细如女子,那张脸也是清纯无比,一双眼水雾迷蒙,见我尤怜。
“奴家见过爷。”一开口,偏向中性的声音甜糯糯的。
姬沐离极力忍住心里的不适,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听赵侍卫说,你有事见本王,不知是什么要紧事?”
那林公子欲言又止,最后牙齿一咬下唇,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低声回禀道:“爷,奴家不想爷受到别人的蒙骗,所以才大着胆子前来找爷。”
“有话快说!”姬沐离不耐烦道。若不是看在这男宠出自太子府,他早就命人将此人扔出王府了。
那林公子见状一急,眼中闪过不甘和嫉愤,只是很快便收了起来,让人恍以为是错觉。
“爷,不是奴家乱嚼舌根,而是奴家实在不想爷受到蒙骗。昨天晚上,奴家亲眼看到……看到王妃随同东方公子一齐进了寒陵阁,两人也不知道在屋中干起了什么事,弄得屋里的东西咯吱乱响,直到过了二更天,王妃才从寒陵阁出来,那样子竟有些衣衫不整……”
这人兀自说着自己的话,却没见身前那人早已怒红了眼,杀意环绕,竟连周遭的空气都似乎被冻住了一般。
“赵昌!”姬沐离怒喝一声。
赵昌浑身一震,“爷有何吩咐?”他是真不知道这蠢货说的要事是这个,不然他铁定把这人拦到外面。
“把他的舌头给本王割了,然后扔出府!”
那林公子闻言猛一抬头,惊吓得连连摇头,跪地求饶道:“爷明鉴啊,奴家说得句句属实!王妃确实衣衫不整地从东方公子的屋中出来了!”
这句话一出,姬沐离更是怒火焚烧,“还不给本王拉下去!”
赵昌再不敢有丝毫犹豫,拎着这梨花带雨的少年便大步走了出去。
“爷,你不能这么对奴家,奴家可是太子殿下送你的人,爷饶命啊——”那人一路尖叫,最后一声惨叫声响起,便没了那嘈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