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画身子轻巧地朝一侧避开,一拳头朝他右脸上招呼过去,单单这么一拳头就打得他鼻青脸肿。
“两招了。”水依画微微勾唇,“第三招,你接好了。”
剑石峰大怒,浑身运功,将手中长剑舞得生了花,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那武功招数,但是水依画连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单手一伸,下一刻,那剑花纷飞的招数已被她轻松破解,长剑剑端被她夹于食指中指之间。
嘎嘣一声,她两指微微使力,在剑石峰手里的宝剑就这么被她夹断成了两截。
“就这么点儿水平还敢妄自称是剑家之人,当爷爷我好骗么?”
水依画一脚才抬起,那剑石峰便跪地求饶起来,“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那黄衫女子秦果儿见状,连忙跑过去扶住剑石峰,朝水依画怒喝道:“这位少侠也太过分了,我表哥何曾得罪过你!”
水依画耸耸肩,“谁叫他自称是剑家之人,真是给剑家丢脸。”她见过的剑家人不多,只有剑十一一个,她还以为其他剑家人也是剑十一那副傲气冷然的样子,哪料今天遇到个落井下石的蠢货。
秦果儿忙道:“表哥所言不假,他确实是剑家人,只是并非剑家正统嫡子,剑伯伯是偏房所出,所以表哥他……”
“哦,原来是剑家的一个小支流啊,就这样的身份地位也好拿出来炫耀,真够丢人的。”水依画冷笑。说不定这剑石峰的爷爷的爷爷都是偏方所出呢,那他们一家人就支流得不能再支流了,只能说是跟剑家沾了那么一点儿边儿。
剑石峰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旁人提起他剑家支流的事情,此时不甘地瞪着水依画,一双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瞪什么瞪,小心老子挖了你这双眼睛!”
“少侠息怒!表哥没有恶意的。”秦果儿忙道。
水依画嘲讽地瞅了一眼这对鸳鸯,径直走到慕容七面前。
刚才拳打脚踢的几个小喽啰早就躲到了一边,地上的慕容七全身伤痕无数,此时已经有气进没气出了。
水依画给他把了把脉,眉头微微锁紧。
这慕容七竟然没了内力?!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随手掏出一瓶回魂丹,倒了两颗塞到他嘴里,然后将人交给了北堂洌。
“师妹认识这人?”北堂洌好奇地问。他知道水依画很少管闲事,更遑论用回魂丹救人了,那可是最上乘的丹药,这丫头有时候小气得很。
“谈不上认识,但是我很好奇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水依画嘴角划过一抹算计的笑。
北堂洌不再多问,扶起那慕容七,喂他喝了一些水,接着又给他外敷了一些伤药。
“不知这慕容七与你有什么瓜葛?”水依画问那鼻青脸肿的剑石峰。
剑石峰眼珠子转了转,恭敬地回道:“不瞒少侠,这慕容七的兄弟曾经杀了我堂兄剑松林,我伯父恨风云堂入骨,但又自知不是对手,所以一直将这口闷气憋了回去。恰好我遇到了这小子,就想起了寻他报仇。不过,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找他报仇,要找就找真正的凶手。少侠若不嫌弃的话,我想招待两位去府中作客,顺便为慕容七疗伤。”
水依画盯着他打量了片刻,嘴角一勾,“好啊,那就有劳剑公子了。”
“表哥,你明知道我大姨夫对风云堂的人——”
“果儿,你先闭嘴。”剑石峰立即打断秦果儿的话,小心翼翼地朝身后看了一眼。
水依画只是略略勾了勾唇角,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北堂洌则一直表情淡淡,背上背着个重病号。
自从跟着水依画一起来了中土,北堂洌做了很多以前从未做过的事儿,他第一次被路人骂作蠢货,第一次使用武功打架,第一次偷偷放了火,现在又第一次背着个人。以后再发生什么,他都能接受了。
两人跟着剑石峰到了东耀国边境的剑府。从这剑府的地理位置便能猜出这家人的地位。虽说剑家横亘火羽国和东耀国,可是剑家的主家都在火羽国,一些重要的支流则在东耀国的繁华城镇,这剑石峰一家却在这东耀国边境的小城镇里,他们的受重视程度不言而喻。
这府中的一家之主剑老爷似乎外出办事,此时不在府中,剑石峰将两人安排到了上好的厢房,又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为昏迷的慕容七诊断伤势。
剑石峰腆着脸将府中最好的药材都送了过来,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水依画将他的卖力讨好悉数收下。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剑石峰打的什么算盘,剑石峰给他们安排的厢房是与其他厢房单独隔开的,这样的位置最适合杀人放火了。
水依画答应进府有两个原因,一是这慕容七伤得太重,不适合立马赶路,二是她和北堂洌一路上光顾着赶路,没有好好歇息,刚好在可以在这府中养精蓄锐。另外,她还有个小心思,如果离开前能从这儿捞点儿金银珠宝……呵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昏迷的慕容七也醒了过来。看到水依画和北堂洌的时候,他的目光迷茫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变得清晰。
水依画记得以前的他眼里只有死气和杀气,现在她却从他眼里看到了满溢而出的颓败和绝望,仿佛经历了什么大灾大难,有些心如死灰的感觉。
“为什么你的内力全都没了?”水依画问。
慕容七扫了她一眼,沉默不语地闭上了眼,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不管水依画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