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王景天溺爱的揉了揉王墨兰的头发,这样问,是注意到王墨兰的眼神与往常不太一样。开膛破肚,以鲜血做墨的路子,王墨兰见过太多太多了。向来是不怎么动容的,只是今天看着这种行径却有些不太一样。
他当然不知道王墨兰已经联想到,这里倒挂着的是韩林,开膛破肚的是韩林,那种情景如何还能让她安宁下来。
有专业人士在玲珑松木盆中洗手,不谈这玲珑松木盆有多昂贵,单单是这洗手的程序就复杂到令人咂舌。一共分为七道,清洗只是最粗浅的部分。当这一整套过程完毕之后,又带上了读书人细心拿孤品真迹时,为了不损伤纸质而佩戴的白色手套,实在是讲究。
只是这样讲究的规矩不是要去书写什么,而是用一根小如毛笔的尖刀,将倒挂先生的头颅切开,那细致认真的模样,像品读一篇价值连城的古朴书籍。脸上恬淡的微笑,手上轻柔的动作,却在做着最为恐怖的宰杀。
当以人脑熬制成的鲜汤捧上来时,往常王墨兰也都是慢慢的去品,品读先生生前的意境。可此时面色开始发白,联想到或许不久之后,这汤或许会是韩林的脑子,禁不住五内翻滚几乎呕吐出来。
罪恶大陆是疯子的聚集地,连发疯的时候都那么有艺术感。韩林几乎差点忘了这地方叫罪恶大陆,这里与外界一味的屠杀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在这里,杀戮,犯罪,都是一种登峰造极的艺术。是让人无法联想到在犯罪的艺术。
所谓疯子,狂人,王景天算一个。他不是三岛之地的任何一个岛主,却让岛主都轻易不敢招惹。因为他太痴迷书法,痴迷到用人脑来熬制鲜汤,用鲜血来制成墨水。这一切都被这个疯子冠以文雅的名号。当一个屠夫拎着刀要杀人的时候并不怎么可怕,但当一个文人拿着笔说要写死你,那种疯癫荒唐的行为,才让人心生恐惧。
在王墨兰走后,韩林尝试着将自己的杀戮之道融汇进书法当中,王墨兰在的时候他没写,不是写不出,是不敢写。正如眼前所见的一幕,当一个已经极力温柔的,书写出来的“杀”字映入眼帘时,雅居塌陷了。
杀意,这才叫真正的杀意。什么是艺术,当一个门道深奥到旁人无法理解的时候才叫艺术。王景天没这么深的造诣,只能用歪门邪道来试图增强自己的意境。然而韩林有。
那杀字初现,一种锋芒如针的气势从横竖撇捺中“爆射”出来,同一个瞬间雅居已经千疮百孔,如果房屋里还有旁人,恐怕早被这“杀”字给杀了。
韩林动作很快,将纸迅速撕烂又揉成纸团,只是面对着崩溃离析的破烂雅居是欲哭无泪。那该死的杀就是杀,怎么来控制力度?难不成但凡有人摊开自己的字卷观察自己的字时,都要被自己的字给杀了?这样该如何卖钱?看一个死一个。
狗屁的杀意书法是会写,但有谁敢看?
韩林头疼。
……
祝大家新年愉快,来的有点太迟了。都知道的,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正好那一天便是元旦。姓韩的家伙元旦那天出去fēng_liú快活了,所以没能及时祝贺新年。
愿新的一年里大家事事如意,身体健康。成就一番伟业我是不怎么敢夸口去祝福的,至少希望大家事事顺心吧。你们好,我就好。你们看我的书,我就写下去。就这么简单了。
你瞧,我是多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啊。来,都过来让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