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顾不得擦脸上的汗敬礼说:“同志们好,我是五班班长,今后我们是战友,希望大家相互帮助,共同进步,来,欢迎新战友,呱唧呱唧。”
我仔细打量我的第二任班长,和我差不多的个头,圆嘟嘟的脸,厚实的身板,笑起来声音洪亮。班长也看着我说:“听说咱俩是同姓,好嘛,五百年前是一家,我看你听精神的,是城市兵吧?”
我挺直腰板跨前一步向班长和各位老兵敬礼道:“班长好,老兵好,我是今年入伍新兵,上海人,请多关照。”
另两位战友陆妙生和刘晓是我的崇明老乡,个子高高的有些内向的是陆妙生,说起话来声音轻轻的,语调不高,他有些羞涩的敬礼说:“报告,我叫陆妙生,崇明人。”,我拍了他一下纠正说:“上海人。”,他浅浅一笑说:“对,上海崇明人。”,他的话引发大家一起笑了。
后来我曾经问他,为什么非要加上崇明人,难道崇明不是上海的吗?可他却认为,上海人就是你们城里人,我们崇明人就是乡下人。呵呵,有些自卑的大个。
刘晓个头不高,但是非常魁梧,大大的脑袋,方方的国字脸,一脸老成地双手抱拳说:“大家好,我是上海崇明新兵刘晓,请多关照,多关照。”
班长立马纠正说:“哎,部队不兴这套,军人嘛,向他俩一样敬礼多好啊。”,刘晓忙点头:“对对,班长说得对,今后一定注意。”
那位胖乎乎、黑黝黝的新兵用浓厚的粤语普通话给大家敬礼道:“报告,我是黎男雄,广东海南岛人。”
班长瞧了他一眼说:“你是少数民族吗?”
黎男雄点头道:“对,是黎族人。”
班长和我们四名新兵一一握手说:“好啊,我们班有上海人、浙江人、广东人和福建人,真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革命大家庭,今后我们就是一个勺子里吃饭的战友了。”
说完和几名老兵帮我们分发新的洗漱用品,我不解地望着自己网兜里提着的新兵连发的这一套用品,刚想问黎男雄小声嘀咕道:“我们不是已经有了吗?干嘛又发一套?”
我和陆妙生、刘晓也点头称是。
几位老兵相互对视一下笑了,班长指着我们网兜里已经有些破旧的脸盆、茶缸说:“把你们这些破玩意都扔了,虽然咱是后勤农场连,可这些就是我们的优势,物资丰富,供应充足。”
我望着跟随我三个月的脸盆、茶缸,还有那条已经用的有些发黄的白毛巾,心里有些舍不得。
副班长解释道:“你们这些旧的东西就留在连里的仓库,等春耕是会有用的。”
一位浙江老兵笑呵呵地说:“虽然我们是后勤兵不假,但我们首先是军人,就你们那些破东西,影响军容。”
好吧,那就再见了,重新开始,我把手里的网兜往地上一扔,从班长手里接过一套崭新的用品,心里暖洋洋的,再一看,陆妙生和刘晓也都咧着大嘴乐呵着,只有黎男雄依依不舍地望着那些旧的洗漱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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