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排长发话了:“都别笑了,保持安静,继续睡觉。”
话是这样讲,可眼前这情景怎能睡得着,冰冷而硬邦邦的地铺睡的我浑身酸痛,此时此刻,我忽然想起了家里温暖的房屋和被窝里的热水袋,现在想想是那样的幸福,一股从未有过的思乡情涌上心头,心里是酸酸的。
本来我也没有打算要出去方便,可经这么多人一闹,好像也有想法,心想:反正也睡不着,尿憋着更难受,干脆出去一下。于是,我拍拍旁边的黄步清的肩问:“我要去小便,你去吗?”
“好,反正也睡不着,走。”黄步清应答后,我们便起身披上军装,摸索着到外面去方便。门一打开,寒风把我吹得浑身一哆嗦,我们硬着头皮走到屋后的拐角处,哆哆嗦嗦的方便,上下牙齿不停的打架,我抬头仰望皎月明镜的月光,好似祥和的老人在望着我们,瞬间又变成了我那威严的父亲和慈祥的母亲,在他们身后,是一身空军军装的哥哥,他们对我挥手,亲切的笑容荡漾在我的心田,这一刻,我忘却了寒冷,凝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旁的黄步清推了我一把:“嘿,怎么啦,冷死了,还不快进屋,想什么哪?”我一下子从幻觉中惊醒,连打几个喷嚏,赶紧裹紧军装,跑回了营房。
这一夜,我们每一个新兵都在这样反复的折腾中艰难度过,当东方的鱼肚白开始升起时,几乎一夜未眠的我们,却再也坚持不住了,眼皮沉重的垂着,屋里也出奇的安静,大家都香甜的进入的梦香,可不久,雄壮有力的起床号又响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