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箫小杞说,“卢卡,全是你的错,这所有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
卢卡僵硬地站在她的病床边。
他想要抱住她,向她撒娇,可是阵阵冰冷的寒意冻僵了他的血液,他看到她看向他的冰冷的眼神。
然后,他忽然很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抱紧她,“萧,萧,喜欢你,最喜欢你了……”感情如果能用语言来传达的话,那么他重复一百遍是否就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可是……
她象木偶一样任由他抱着,黝黑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
卢卡,很对不起,我是一个卑鄙胆小的人,我必须要找一个理由让自己不那么难受,怨恨自己太累了,所以我需要一个转移怒气的倒霉蛋,让自己往后的日子活得轻松些。
一切都是你的错,所有的事情都因你而起,我是无辜的!箫小杞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
……
在哥伦比亚的时候,卢洛斯说:“让人脱离悲伤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很简单,抽离然后放纵。”
箫小杞必须接受自己再也不能回家,回中国这个事实,支撑着她一路走下来的目标突然地被抽走,她需要另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于是箫小杞化身为中国大妈,亚特兰大的莱诺克斯广场和菲普斯购物中心举世闻名,在这里既可买到物美价廉的普通商品,也可买到各种知名品牌商品,箫小杞沿着菲普斯购物中心的大理石走廊一路逛下去,手指随意一指,一句“take,all。”把一个货架上的名品全给包下了,所到之处见什么买什么,什么贵买什么,只要是奢侈品,只要是天价的东西,别管懂不懂,先买它五斤拎回家再说。
她有大把的钱,她还精通八门外语,她能过得逍遥快活,干嘛硬要回中国啊。
不能回去又如何,她有一生花不完的钱,她不需要学习,不需要奋斗,她在国外能过得更加肆意潇洒,箫小杞还送了一辆改装的吉普车给查理斯,成功住进了他的家。
在从医院出来的一周后开始,车祸后遗症开始显现,箫小杞全身酸胀,翻身都困难了,每天要死不活地躺在客厅,指挥查理斯当跑腿。
“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住我家啊?被约翰知道我就死定了。”查理斯“哐”地一下,把午餐盘子扔到箫小杞面前的桌子上。
箫小杞直接屏蔽了某个人名,“嘶嘶”怪叫着,扶着腰坐起来,“我也不碍着你吧,你可以带妹子回来,我保证我会乖乖呆在房里,当摆设的。”
查理斯一听,愣住了,伸出食指指着箫小杞,“你!你昨晚没睡着?你都听到了?”
“额……”箫小杞嘴里叼着半条的烤鳕鱼,无辜半抬眸,无可奈何地把叉着烤鳕鱼的叉子放下,“额,本来是睡着的,是你们叫得太大声了。”思索了一下,箫小杞继续道:“那个,浴室,明天清洁阿姨来的时候,能不能让她把浴缸擦一下,稍微有点介意呢。”
平日脸皮厚得能挡子弹的查理斯这时倒恼羞成怒了,想起自己昨晚说的话都有可能被箫小杞听到,他气急败坏道:“为什么你不打扫?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要我家阿姨给你打扫。”
他生什么气啊,她都没计较他们大晚上打扰人家的好梦呢,就昨晚那妹子的那分贝,她能不听见吗,箫小杞委屈地撇撇嘴,“别这么小气啊,我给钱就是了。”然后箫小杞瞧着查理斯抖得犹如中风的食指,想着反正都说开了,还不如一次性说完,便小小声补充道:“而且浴缸是大家共用的,你把妹子带回家的话不能只呆在房间里吗?你房间的地也够大了。”
“你给我闭嘴!”
“噢。”箫小杞乖乖低头扒饭。
“我让你住进我家,你只是住客而已,从这一刻开始,别和我说话,任何一句都不行。”
嘁,我还不稀罕你,箫小杞用挑衅的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
然后当天下午,查理斯把刚说出口不到四小时的信誓旦旦的誓言全给扔狗吃了,他兴高采烈拿了张报纸跑过来,“你上报了!”
箫小杞本来是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装病弱林黛玉的,歪过脑袋看到第一句,箫小杞眉飞凤舞了,a,18,yea,old,ape,a,cushed。
这必然是消防员告诉记者的信息。
查理斯耻笑说:“是不是该打电话投诉他们报道不实信息,你明明都快二十三岁了。”
“我永远十八,青春无敌。”箫小杞正沾沾自喜,警察上门了。
所谓乐极生悲就是如此吧,因为当时车祸的时候箫小杞告诉消防员说自己是驾驶员,这下好了,警察找上门来了。
警察做了关于车祸的详细笔录,最后说:“你很可能会被控caele,上庭日期我会再通知你。”
箫小杞懵了,在中国清白了二十年,这下她是要栽在美国了么。
箫小杞哭丧着脸问查理斯:“我是不是完蛋了?”
查理斯很是镇定,“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约翰就被控告过两次。”然后他发现了一直被他当宝贝的供着的花花公子纪念册被箫小杞用来当垫脚用了。
瞧见查理斯瞬间瞪大的眼,箫小杞当即把脚收回,盘起来,有些赖皮地蹭了蹭抱枕,闷声说:“额,我是在那书架上看见的,就拿来看看。”箫小杞理直气壮地狡辩,“我每天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嘛,这不怪我!真是宝贝你就应该收回房间里面去。”
“无聊那你就去上课!你不是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