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小杞收到马特拉齐夫人丧心病狂的短信的时候,他的好儿子又找到了一个新耍法,他把睡着的爱丽丝从摇篮里抱出来,摆在床上,从这头,骨碌碌滚到那头,又从那头骨碌碌滚回来。
由于还太小没法反抗,爱丽丝放声大哭,卢卡马上把孩子递给无语中的箫小杞,说:“来,管管你的小孩。”
箫小杞握拳,咬牙道:“说得对,我是该管管你了。”但这边说完,那边立刻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成功录下一段哭声给远在意大利的马特拉齐夫人。
由于卢卡的英语并不是很好,嗯,应该说是十分地差,在箫小杞有课的时候,他只能自个呆在公寓妫但爱丽丝还不会说话走路,于是卢卡买了一个x-box游戏机,还是声控和热感的。
每天卢卡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喊:“x-box开机!”然后用手在空中操作面板,装逼得不行。
于是箫小杞用一个多星期仔细观察他的发音吐词,在卢卡激战正酣时,突然喊道:“x-box关机!”
那机子就差没喊一声“yes,si!”直接就关机了,卢卡看着箫小杞,整个人都傻掉了。
箫小杞得意洋洋晃着脑袋,伸出食指勾了勾,“过来。”
由于今天箫小杞一整天都有课,于是她准备教卢卡怎么给爱丽丝换尿布,箫小杞把哭喊中的爱丽丝放在桌面上,当她打开爱丽丝尿布的一瞬间,还没说什么,卢卡已经打开大门,逃跑了,跑向外面的广阔天地。
……
今天的课还是布鲁先生的《建筑空间设计》,箫小杞急匆匆走进教室,没看见福岛冈,她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两人碰面的话尴尬是不可避免的,好在他不在,箫小杞脚步轻快坐在了第一排。
如今没有了福岛冈的帮助和提点,这门课箫小杞理解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福岛冈不同于布鲁先生,福岛冈很理性,他很擅长引导人的思考,不太教你做建筑,倒是在教你怎么做一个建筑师,虽然一开始不太认同,但是福岛冈“美即是表现本质”的观点还是对箫小杞影响非常深,促使她第一次开始思考,什么是建筑的本质。
这个思考过程贯穿了箫小杞整个设计的学习,同时福岛冈对于结构与构造的喜爱,也部分地影响了箫小杞,箫小杞始终认为结构在建筑问题上不是那么的重要,至少不是最重要的,建筑又不是桥梁,而福岛冈所提倡的,其实是一种关于结构的逻辑,出现了什么问题,是什么受力特征,所以用什么样的材料,多大规格,这套逻辑是非常重要的。
即使很吃力,箫小杞也没这个脸去找福岛冈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浑浑噩噩上完整节课。
“这周五有派对,你和卢卡要参加吗?”箫小杞抱着书本从教室里走出来,许奕从后面追过来揽住箫小杞的胳膊。
很奇怪,许奕很喜欢卢卡,但理说卢卡的英语和中文都不好,而许奕并不会意大利语,但两人却一见如故,不通言语的两人见面就只能通过肢体语言来表达各自的情感,可谁都不觉得乏味,能开心地聊一整个下午。
“不行,周五预约了儿科医生,要给爱丽丝做例行检查。”箫小杞一边说一边翻看布鲁先生给的书单,既然课程听不明白,也只能靠自己课后弥补了。
“嘿,你和卢卡真的很像新婚夫妇你知道吗?”许奕失望地皱起眉,“别这样扫兴,一起来吧,你可以带上爱丽丝,我也有两天没见卢卡了。”
“见卢卡干嘛?他又不会英语。”
“这也不妨碍我们革命友谊的建立。”一米七二的许奕搂着箫小杞的脖子就像是抓小鸡一样地轻松,她揉着箫小杞脑袋上的毛,“你还好意思!人家卢卡千里迢迢来美国找你,英语也不会,朋友也没有,你就直接把人家扔在家里不管,我啊,作为卢卡在亚特兰大的第一个朋友,当然要为他打抱不平。”
“你还说,你上次送的那玩意,我都想把它给摔个稀巴烂了。”
说起这个箫小杞就来气,许奕给箫小杞他们买了一个婴儿监控器,但因为爱丽丝还太小用不着,卢卡安装好了以后,就开始自己玩了,他把监控器当成对讲机带在身边,另一个放在箫小杞旁边,一会儿箫小杞那个响了,他在那头说:“厕所没有纸了,给我拿一卷进来!over!”一会儿又在厨房:“你的烤红薯烤好了!over!”
听闻箫小杞的遭遇,许奕不厚道地笑着,“哈哈,卢卡可比法学院那个什么托马斯靠谱多了,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你是没看见他上次那个表情,活该!”
上次?箫小杞愣住,“什么上次?”
“他上次来我宿舍问我你的事,就是,额……你第一次为了爱丽丝喝奶的问题来找我帮忙的那次,我就告诉他你有新的男朋友了,现在住在一起。”许奕“啧啧”嚣张地笑着,“他那活见鬼的表情,我就该录下来给你看。”
“什么!”约翰找过许奕?那么他好感度的下降也是因为知道了卢卡的存在?箫小杞心里暗叹遭了,许奕还在得意洋洋地显摆着,“他没来找你算账?我以为以他那大少爷的性格怎么也会来找你冷嘲热讽一番呢,这样可不像他的作风啊。”
是啊,不像他的作风,事情已经过去一周多了,以约翰那从小被骄纵惯的性格,如今受的可算是奇耻大辱啊,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反应,箫小杞咬唇挠头,眉头紧皱,虽然她现在是对约翰爱理不理的,可她没想过和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