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弄错,那一位,这段时间应该就在秦淮河上放浪形骸。”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尊曾经也算是fēng_liú天下的人物,就会在此间彻底沉沦,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光,才爆发出足以媲美天仙的光彩,却也好似流星,一闪而逝。”
“修道之路,当真是艰险万分,一步之差,便会堕入万丈深渊……”
灰白面具、银色披风,这副打扮与秦淮河上的丝竹靡靡之音格格不入,不过,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秦淮河天下闻名,自然也不乏修士,但想要发现姜晨这一道灵光所化的星主分身,却是没有丝毫可能的了。
灰白面具之下,他双眸中闪烁着隐隐约约的金色光泽,几乎将浩浩汤汤的秦淮河,尽数包容于内。
“找到你了……”
面具底下,姜晨的声音逐渐变化,变成了“星主”第一次出现时的冷漠音色。
他身形化作虚幻,登时消失在了原地。
………………
秦淮河上,一条雕龙画凤的画舫横行,旁边的船只,大多也有些身份、背景,却不敢挡着他的路,看到画舫过来,连连避让开去。
他们不知道这条画舫究竟是什么来历,但是之前曾经有一个小帮派起了贼心,一夜之间,阖帮上下百余人,包括一名神海修士,尽数死在了自家帮派之中,每一人死相都很是平静,只有眉心,多了一道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血丝。
帮派驻地,肯定是有不少手段的,想要无声无息的做到这一点,恐怕是丹元修士也难以做到。而再高的紫府修士的话,在一州之间都可以称得上一声人物了,这条秦淮河上,有类似背景的,也只有那几家真正的**窟罢了。
虽然没有办法证明小帮派的灭门与这条画舫有关,但能不招惹,自然还是不招惹的好。
画舫内部,一张软玉躺椅靠在落地窗边,从这里看出去,可以将秦淮河的夜景尽收眼底,而在躺椅的上方,躺着一个青年男子,披头散发,**着胸膛。
在男子的身旁,有两位绝美的女子身着薄纱,一人站在一侧,给男子斟酒、按摩。
“春风堪赏还堪恨,才见开花又落花……”
男子眼神迷离,任凭酒液流淌到了胸口处也没有丝毫反应,薄纱女子连忙拿出贴身的手帕擦拭。
正在这时,一道微光在这个房间中闪过,一个身影,缓缓显化而出。
这人头戴灰白面具、身披银色披风,周身隐隐约约有着周天星辰环绕。
正是姜晨的化身,“星主”!
“可悲,可叹,一代人杰,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
星主声音冷漠,言语中说着“悲”和“叹”,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感**彩。
“什么人!”
两位薄纱女子一惊,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两柄碧玉色的软剑,向着“星主”刺来!
这两剑轻快急促,剑身在刺击的过程中不断微颤,真气化作数不尽的剑影叠加在一起,威势何止是常人的百倍千倍!
这看似娇弱的两个薄纱女子,竟然是两位神海巅峰的虚丹修士!
“呼!”
“星主”面对这杀意凛然的双剑,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呼出了一口气,剑影瞬息溃散,两个薄纱女子真气倒卷、面色潮红,先后倒飞了出去,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形。
“你是谁?”
出现了这一幕,眼神迷离的年轻男子终于从软玉躺椅上起身,他脚步踉跄、好似烂醉之人,又似乎在压制什么东西,拼命挣扎,才能做出些许动作。
“我是谁?”
“我倒要问问,你还知不知道你是谁?”
星主身材高大,俯视着弯着腰、直不起身的年轻男子,声音威严。
“我是谁?”
星主的问话之后,年轻男子仿佛忽然变得呆滞起来,面上露出苦苦思索之色,似乎在拼命的回忆自己究竟“是谁”!
“我是谁?”
“谁是我?”
“我是谁!”
“谁是我!”
越是思索,年轻男子面上的神色便愈发纠结,到最后,甚至变得癫狂起来,一次次大声呼喊着六个字,青筋暴起,双目中血丝密布,好似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是时候了……
见状,灰白面具后的姜晨冷冷喝到。
“你是千面邪君!”
“你是裴轩!”
你是千面邪君!你是裴轩!你是……
姜晨在声音里运用上了凝元淬神术以及从黎山老母当场中得来的种种元神法门,如同晨钟暮鼓一般,“砸”进了眼前之人的脑袋之中!
“啊!”
年轻男子发出一声痛呼,双手抱头,摔倒在地,整个人不断的颤抖。
“纵使是陆地神仙,在求道之途上,也只是一只蜉蝣罢了……”
看着年轻男子不堪的情景,姜晨微微摇头。
此人的身份,乃是数十年的一位奇人,阳神地仙级数,曾经登上过地煞榜前二十,喜游戏人间,常常与人交换身份,一过就是数月乃至数年,不拘豪门贵族、亦或是街头乞丐。
他虽然不是魔门,但行事全凭心意、离经叛道,也不为正道所喜,所以外号中有“邪君”之称。
在数十年前,千面邪君裴轩忽而销声匿迹,此后再也不曾出现,所以天机阁考虑之后,认定此人失踪,将其从地煞榜上摘下。
他的再一次现身,是在后来,神州气氛开始变得紧张,中原、草原、西域、妖族、魔门等等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