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妍灵自然不会告诉齐思德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太子既然已经解禁了,那她想要做的就可以开始筹备了。
“你有什么打算?”齐思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从来就不肯吃亏,更别说太子把她大哥折磨成这样,她肯定会想办法报仇的。
不等齐妍灵回答,就见管家急匆匆地从外面走来。
“老爷,外面……族里的人来了。”管家喘着气叫道。
齐思德吃了一惊,忙问道,“族里谁来了?”
“是族长亲自来了。”管家说道,“已经请了在大厅,说要见老爷和大少爷。”
齐家本家并不在京城,来回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从齐妍灵的曾祖父开始,分家之后就少了往来,别说是齐妍灵了,连齐思德都记不得本家族长是谁,他们都忘记齐家的故土是在哪个小城了。
突然就说族长来京城了,这怎么不叫人惊讶。
“大哥你留在屋里休息,我去看看。”齐妍灵低声说道,她记得以前祖父说过,当初曾祖父是庶出,在分家的时候,大房只给他五亩荒田,曾祖父找族里的族长做主,结果那族长被大房收买,反而判了曾祖父不敬兄长,连唯一住的破房子都收回去了,曾祖父才一怒之下带着妻儿到京城打拼的。
曾祖父后来考上举人,却没有衣锦还乡,只是叮嘱了下一代,虽无需跟族里绝义,但也不必放在心上,京城的齐家跟本家是没有关系的。
虽然族里的人这些年也有来京城想要齐思德回去认祖归宗修建祠堂的,但都被齐思德给拒绝了,如今他们在这时候找上门,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齐妍灵不让齐彦钧出去,自己则跟在齐思德去会一会本家的人了。
还没走到大厅,远远已经听到有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呼呼喝喝,“把你们老爷和大少爷叫出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跟族里商量,这还像话吗?太不像话了!”
齐思德的脚步顿了一下,皱眉继续走去。
齐妍灵默默地跟着,来到大厅门外,才发现本家来的人不少,除了有三个坐在太师椅上的老翁,还有两男一女外加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他们身后。
“族长,何事劳烦你要亲自到京城一趟,有什么事让年轻人来就行了嘛。”齐思德来到大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换上笑容,恭敬客气地朝着坐在首位上的老翁作揖。
“哼,我要是不亲自来一趟,还不知道你要怎么糟蹋齐家的东西。”族长看起来大约六十来岁,留着花白的胡须,精神矍铄,声音洪亮,他只注意到齐思德走进来,根本没注意后面的齐妍灵。
齐思德轻笑,“族长的意思我不明白,我怎么糟蹋齐家的东西了?”
那站在族道,“你还想隐瞒,如今京城都传遍了,连我们在本家都知道,你那儿子已经不能人道,你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眼见他不能传宗接代,你居然还隐瞒着没有告知本家,你齐家如今偌大的财产,将来想便宜了谁?”
齐思德寒下脸,就知道他们肯定没有好事,只是没想到原来是为了钧哥儿的事而来。
“没错,这件事对齐家来说是大事,这么偌大的家业,没有一个继承人如何使得?不说我们齐家的银号,就是那些田产和……什么仁和堂,这些将来都谁来承继?不依靠本家,你还想以后谁来帮你?”族长也开口训斥。
中年男子见齐思德不说话,以为他是心虚,语气带上了谴责,“要不是我们听到消息急忙赶来,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难道以后这些家业都给你那几个泼出去的女儿?”
齐妍灵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笑,她的银号和仁和堂都成了他们本家的责任,还真是操心啊。
齐思德冷冷地说,“银号和仁和堂本来就是我嫡长女自己的东西,即便她将来出嫁,那也是她的嫁妆。”
族长和中年男子一听,猛地倒抽一口气,中年男子气急败坏地叫道。“一个姑娘家,不将家业留给兄弟,她还敢拿走。”
“你又是哪位?”齐思德坐了下来,既然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就好办了,他压下怒气,气定神闲地端着茶盏。
族长介绍,“这是你三堂弟,你祖父跟他祖父是亲兄弟,叫思峻。”
齐思德瞥了他一眼,“哦,三堂弟对我们家倒是上心。”
“大家都是一家人,哪能不上心呢,我们这是给堂哥你出主意来了。”齐思峻笑呵呵地说。
“愿闻其详。”齐思德说。
齐思峻急忙说,“堂哥,钧哥儿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心里也替他可惜,可总不能让堂哥真的连个子孙都没有对不,还有啊,钧哥儿那妹妹的如何厉害,我们也是知道的,可就算再厉害又怎样,左不过是个女子,还不是拿捏在你和钧哥儿手里,以后出嫁了,随便给些田产做嫁妆就行了,银号和仁和堂是断断不能让她带走的,怎么也好留给自己的兄弟对吧。”
齐思德抬眼看了看齐妍灵,点了点头,“就怕灵姐儿不同意。”
“她不同意又如何?还轮得到她说话吗?”族长斥道。
“那族长今日专程跑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事吗?”齐思德转移话题,免得真惹灵姐儿不高兴,这家家里还真的就轮得到她说话。
族长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今日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你只有一个儿子,如今他发生这样的事情,难过是必然的,可要为以后的事想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