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耀和尹玄琛面面相觑。
尹玄琛怎么都没想到反应最大的是薛槐。
薛槐在他心中是那种虽然痞里痞气,但长辈交代的事情,他都会无条件完成好的人。
结果薛槐却一脸的生无可恋。
而薛耀也觉得,他才是最该哀嚎出声的那个,有什么事儿,他都是闹得最厉害的,薛槐这样,算是抢了他的活计,他有点不高兴。
他抗议道:“你连嚎都不让我嚎了,我的命好苦啊。”
薛槐:“……”
他动了动脑袋,抬起头,一言难尽地看着薛耀,“你知道吗?我不认识字儿啊!”
咔嚓。
薛耀和尹玄琛心里的某一根弦忽然断了。
啊哦,他们好像得多做一份功课了呀!
薛槐连字都不认识,他们能指望他学过什么,那一份功课还不是得他们俩帮他编。
最难的是,他们做自己的功课已经够惨了,帮薛槐做的时候偏偏还不能跟自己的那一份功课一样!
尹玄琛也哀嚎一声,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薛耀看看他们两个,也生无可恋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过了一会儿,尹玄琛最先恢复了精神,“不行,功课不能往后拖,越拖越做不完,那就从现在开始做功课吧。”
薛耀挣扎着朝尹玄琛竖起根大拇指,却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他已经放弃治疗了。
薛槐也打起了精神,“能帮我找个会读会写的侍者代笔吗?那些问题我知道多少答多少,相信重光君不会因此怪罪的。”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尹玄琛也觉得不错,拿出道传讯符,激发后对着灵符说了几句话,便放了出去。
薛耀又赖了一会儿,见两个小伙伴都打起了精神来,他知道他不能再颓废下去了,只得爬起来端正坐好。
他发现他只要坐着,一动不动,其实也并不是很痛,于是唯一让他痛苦的就只有功课了。
他告诉自己先做两道题,做完两道题就可以休息了。
于是三个人都用了各自的方法开始做功课。
涂山铃等在宋潜的静室里,她看到宋潜进来,就笑着说:“都在偷懒吧?”
宋潜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轻轻浅浅的,有些无奈。
走到涂山铃身边时,自觉掏出一个荷包放到涂山铃手边。
在回城的路上,涂山铃单方面跟宋潜打了个赌,“阿潜,你才三小只在干什么?”
宋潜并没有说话。
涂山铃:“要不我们赌一下吧,我赌他们三个肯定在偷懒,昨天累成那样,他们肯定起不了床,早课肯定混过去了。”
宋潜还是没有说话。
但有了结果,他还是履行了赌约。
涂山铃笑呵呵地接过荷包,打开一看,笑容更灿烂了,里面装着的全是她爱吃的零食。
那荷包看着虽然平平无奇,里面竟然有个储物空间。
重光君真是……习惯了低调的奢华啊。
宋潜走到床边,伸手按住了涂山铃肉身的脉门,他往里渡了一丝灵力,灵力顺着经脉攀升,行不多远就有了阻滞的感觉。
他不敢勉强灵力前行,只能缓缓收了回来。
果然还是不行的,哪怕用大阵温养了这么久,经脉依旧阻滞严重。
他取出肉灵芝,打出法诀,肉灵芝便悬浮在了他两掌之间。
他调取丹田丹火,包裹住肉灵芝。
肉灵芝上的杂质一点一点被炼化,一滴又一滴纯净的灵液在他掌中聚集。
涂山铃不敢打扰他,就站在一旁看着。
她不擅长炼药,主要是狐狸妖火也不适合炼药,药里带上了妖气,那药给谁吃?
炼化肉灵芝的过程并不快,甚至于相对于宋潜的修为来说,非常慢了。
宋潜一点都不敢大意,他怕稍有倏忽,肉灵芝的药效就会减弱,而减弱的那一丝丝药效刚好就是重塑涂山铃肉身所差的,那就糟糕了。
以他们和赤炎鸟族的关系,他们断然再弄不到第二株肉灵芝,那他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他才提取出了所有有用的药液,他将药液递给涂山铃,转身放下了重重帐幔,避到了外间。
涂山铃在宋潜房中找到了一支全新的毛笔,轻轻蘸了药液,一点一点涂到肉身上。
她涂得很小心,也尽量节约,她也很怕药液不够。
药液均匀地涂在身上,皮肤上好像笼罩上了一层膜似的,还散发着微光。
涂山铃的手很稳,涂得很均匀,她将全身的皮肤均匀地涂了一遍,见还剩下一些药液,便用毛笔蘸了开始点穴位。
其实如果药液不够,点不了穴位,她回归本体后,还是能够调动灵力冲穴的,一样能将穴位冲开。
但那样做很痛,既然有多余的药液,那自然要让自己少受一点苦了。
她点穴的速度更快,根本不用多看,下手便能点中穴位,运行灵力需要经过的穴位不多时便被她点了一遍。
她静静站在床边,等着肉身吸收完肉灵芝的药液。
她的身体僵化得确实比较严重,身体上的那一层光膜久久不肯消失。
金乌西沉,月亮爬了上来。
室内被重重帐幔包裹着,月光透不进来,显得尤为黑暗。
涂山铃肉身上的光膜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戳破了似的,发出轻微的“啵”声,碎裂开来,下一刻,光膜便全都被吸收进了涂山铃的肉身内。
涂山铃伸手按住肉身的脉门,往里输入了一丝灵力,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