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值守老人,好像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双眸闪转,居中占着中央甬道,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在对方如此小心的搜寻阻滞之下,任平生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走遍了每一个马间。
每一个马间,都极其寻常,没有任何机关暗门。任平生暗叹一声,伸手往额上擦了把汗。剩下的,就是甬道尽头处的马具室和草料房了。
然而,那老者无论走到哪里,双眼的余光,一直都有意或者无意地关照着这两处敞开的门口。
这两个地方,必有猫腻!
甬道东西走向,那马具室和草料房,正好在东边。那老者搜过一遍之后,干脆便不出去了,倚在甬道东边的门口,晒着斜斜照进来的阳光。
那老者一到阳光之中,原本紧绷的神色,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放松起来;伸手搭了个凉棚,遥望远处草场之中,四散漫步的马匹,一脸笑意。
老人突然笑意一滞,猛然回过头来,那一双结满老茧的手一动,便接住了两颗分袭脑袋和腰肋的卵石。
“出来吧,就你这点手段,也想扮那所谓的暗夜无常?”老者把两颗卵石,都放在右掌之中把玩着,都懒得往这边看上一眼,“在我这,你现在连脱身的本事都欠奉。”
任平生骤然偷袭无果,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便从隐匿的隔间现出身形,一脸坦然,缓步向老人走来。
见对方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大孩子,老者不由得愣了愣神。“跟谁学的本事?说出来,或者我老人家心情好点,能饶你一命。”
任平生并不搭话,脚步不停。
老者看少年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不由得眉头紧锁,双眼冷冷盯着少年的双手。
“站住。”那老者一声断喝,任平生依言站定,距离老者,已经不过二三十步。他双手一摊,两手空空。
“跟我装哑巴?”老者声色俱厉道。
任平生摇了摇头,依然一言不发。
那老者脸色稍稍松懈,点了点头,“还真是个哑巴啊,可惜了,年纪轻轻的,样子也还行。过来吧。”
任平生点点头,刚一举步,便见那老者微一扬手,那两颗卵石,划着两道完美的弧线,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往自己飞来,不徐不疾,似乎毫无气力,却极平稳,所过之处,有空气破开之象!
御物之法!
任平生脸上一片茫然之色,心中却暗暗苦笑不已,剑道几近全失之时,遇此强手,只能一赌了。
只不过,这次赌的,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