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隐叔叔桐儿回到大厅却不见了上官瑾瑜的身影。
“刚刚那位先生呢?”桐儿立即问一直侯在一旁的意大利女仆,她的意大利语还算利索,所以交流也毫不费力。
那女仆立即指向偏厅的位置道:“走向那边了。”
桐儿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向偏厅,她虽然住在城堡有好几日了,但几乎每天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所以这里有个偏厅她都不知道,等拐了个弯才发现,在落地窗边竟然放着一架钢琴,而上官瑾瑜正坐在钢琴前,盯着上面摆着的谱子面无表情。
“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桐儿立即走过去有些紧张的问道,这个地方她都没来过,所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或许是不能碰的,就好比摆在这个地方显得有些诡异的钢琴。
“你不是会弹琴吗?来弹弹。”相比较桐儿的紧张上官瑾瑜反而显得轻松自在多了,好像这就是他自己的地盘似地,对这里毫无拘束感。
桐儿疑惑的盯着他,他确定他想在这里听她弹钢琴?
“可这琴是谁的我都不知道……”桐儿有些为难的回答,虽然她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但是她知道,这城堡会有许多的秘密是她不能碰或者……不想碰的。
上官瑾瑜有些冷嘲意味的含笑看向桐儿:“这不是你叔叔的家吗?难道你弹个钢琴还不让你弹了?到底是你什么叔叔……”
最后又降低了音量,却更是嘲笑味浓了许多。
桐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撅了撅嘴:“不管你说什么,这琴没问过叔叔我不能弹……”说着便要把上官瑾瑜给从椅子上拽起来。
“哆——”上官瑾瑜手快的伸出手指便落在白键上,像是挑衅一样的又弹了两下,桐儿瞪大双眼,他是故意的吧?上官瑾瑜只是无辜的笑了笑,桐儿看向走过来的管家,已经心急燎焚的自己却只能一转屁股快速坐下来然后伪装成刚刚都是她造出来的声响。
“秀。”管家站在钢琴旁恭恭敬敬的向桐儿鞠了一躬,“刚刚这钢琴是您弹响的吗?”
上官瑾瑜坐在一旁不言不笑十分严肃的看着那管家,桐儿如坐针毡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我……因为太好奇了……果然这钢琴是不能碰的吗?”
她真害怕听这管家说,这钢琴是曾经某个女人谁谁谁用过的,所以不能再动,就像他心里的某个角落一样,她连探视的权利也没有,都是这样写的吗?所以她真害怕的……这一刻真是要被上官瑾瑜的行为给气死了。
“当然不是。”管家立即笑了笑解释道,“这钢琴这两天没有擦拭,如果您要用的话,我先让女仆过来给您擦干净,您看怎么样?”
如此反转的情况完全出乎了桐儿的衣料,这钢琴……是能碰的?她还以为……
“我从前怎么没有听见有人弹琴呢?”虽然这个小偏厅不大,但是如果有人弹琴整个城堡应该都会听见的吧。而且就在大落地窗边,白色的窗纱,对面的油彩画,真是个喝下午茶听钢琴曲的好地方呢。
“先生几年前买的钢琴,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城堡的主子所以就只是放在这里,后来他想让大秀用,但大秀也很少玩弄,所以就没有搬去大厅就一直放在这里了。我也问过先生为什么不干脆卖掉,或者拿去大厅摆设也好,这琴价值连城只放在这角落里实在浪费,他说卖不得,因为他看到这琴就会想起另一个女孩儿也能弹,弹得还比大秀好呢,总有一日是用得着的。现在想来,先生说的那个女孩儿就是秀您吧?”
管家说的是意大利语,所以上官瑾瑜是听不懂的,可是桐儿听得懂啊,每一个词她都听得非常清楚明白。他是知道她弹钢琴的,当年她还在学的时候他就在……所以他一直都记得,记得她会弹钢琴,而这钢琴会留到今天竟然会有自己的原因?
看着这钢琴,看着这从未谈过的曲谱,落地窗,古欧风请的茶壶茶杯,桐儿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上官瑾瑜坐在一旁无比冷静的看着桐儿脸上表情的变化,不用问也大概猜出来这疑惑的答案是让她开心却不会让自己愉悦的。
正要起身说‘无趣’时她却已经双手落下,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曲谱上的符号。流畅的乐曲如流水一般从她手下流出,从她十五岁开始参加各项比赛开始他就坐在台下聆听,每一场都没有错过,每一次都会为她鼓掌,每一次他都会想,什么时候她能单独为自己演奏一曲?
而今天,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聆听她弹奏的曲子,但是这曲谱和这钢琴却不是属于自己的……甚至连她此刻脸上的微笑,只怕也是不属于他的。
微风浮动着白色的飘窗,花园里的蔷薇浓浓的盛开,有花瓣凋落碎了一地,随着微风吹过落地窗,落在草坪里,落在钢琴上。
桐儿带着上官瑾瑜逛了城堡和城堡的花园一下午,但是她发现,上官瑾瑜似乎并不开心。
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洒在白色蔷薇花上,将花儿们都染上了淡橙色,白蔷薇变成了橙蔷薇,好像就只是时光的问题而已。桐儿在树下的草坪坐下,伸长双腿,愉快的靠在树干上,抬头望着像淡黄一样的夕阳。
上官瑾瑜就一直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安静的过分。
桐儿抬头望向他依靠在树干上的身影,用不咸不淡的口吻问着内心深处许久的疑惑:“你见到我不开心吗?”
“恩?”上官瑾瑜没料到桐儿会突然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