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此次的帮助,冥亡还是提了条件的,至少得让自己知道内情吧,不然这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若是“东窗事发”了,自己却连火由何起的都不知道,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不过冥亡只是为自己想听八卦知道妖界的热闹而找到的一个十分合理的借口,且自认为合情合理,休朽没有办法拒绝。
休朽一横心,为了现在暂时的安全,声色并茂的说了。跟同给小时候千灵讲故事一样,不过给跟自己岁数一样大只略略小一些的,六万多岁的人来说,实在是还是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的。而且休朽对于冥亡魔君这种把别人的悲伤建立在自己快乐的基础上的行为是非常不认同的,极度道德谴责的。但是冥亡此时心里的那好奇心得到了无比的满足,十分充实。
休朽自己本来想去找彦清的,可心里又不放心这个孩子,还是留了下来。冥亡立即表示可以去送信,极北大泽自己还是能走上一遭的。当然心里还藏着另一个原因就是自己虽然见过几面彦清但没说上话,还是要多打个照面才好。管他什么四界之分,八荒之大,九州高低的,仙妖有别,神魔殊途的那些,广交朋友才是最硬的道理,心里越想越觉得这个买卖十分划算。
休朽心里想着千灵能早些带着燕荒君上平安出来才好。
冥亡不声不响的进了极北大泽,本来这个鬼地方来的人就少,哦,不,是根本没有。
冥亡看着彦清就一直站在岸边上,动也不动。这老山河神的心也忒大了些吧,自己儿子都这样了也不来劝一下,莫不是年龄大了,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真的超然世俗了?要是自己有个孩子如同这样,腿打断了也得给拖回去,冥亡咳了咳。
“山河神君。”
彦清微微侧了侧头,看见是冥亡,没有任何表情又侧过头。
“嗯,冥亡魔君所来何事?”
难道自己现在竟是这样的吗?堂堂一个魔君来妖界竟然激不起半点惊澜了吗?
“山河神君,还要等吗。”冥亡微然笑着,有一番贵族公子的清闲雅气,不过跟彦清的超然之清比起来还是不足的。
“这才过去几个月时间,哪怕百年千年,我都会等下去。”彦清眼神坚定,语气诚然肺腑。
真是痴情呀,冥亡摇摇头,一瞬间又想起千灵上次在天宫亲了自己,可不能让彦清知道,咦,不能,不能。可不能坏了事。
“魔君所来何事?”彦清又问了一遍。
“哦,对了,休朽现在魔界。”
“魔界?”
“嗯嗯,千辰的人找了上来,逃的路上恰好遇到我路过。”
“恰好遇到?”彦清问的十分疑惑。
“真是恰好遇到。”冥亡心里委屈,这事说出去自己都不信。一个魔君大晚上的跑出来瞎转透透风,刚好碰上了妖界正在找的一个上将。上将还要“死皮赖脸”求魔君收留。真比唱话本和戏曲子还要离奇的很。
彦清自知休朽一向行事稳重,对每个人都能够“对症下药”,看着冥亡也不算说谎的样子,也就没多问什么,自己虽然与冥亡交集不多,但也知道这个冥亡魔君思路离奇的离谱,这种事也是他能做出来的。
“如此多谢魔君照看,来日自有重谢。”彦清神色不变冷冷淡淡。
“呵呵,不用,不用。”冥式假笑适合每一个人。
“祁楚,我们不能再等了。”千灵的眸子闪着一丝弱小的希望,如同这微亮的白昼却等不到日光那样的卑微祈求。
“那我们…”
“等等,你听?”
“什么?”祁楚听到了,但还是装作没有听到一般。
“有声音。”千灵喜出望外,顺着那微弱的喘息声三步并一步的走,时断时续。祁楚紧着眉跟在后面。
千灵看到那人后却顿住了脚步。那人衣衫褴褛,衣服上多处口子黏粘着已经凝固的血迹,似被剑砍伤的。头发混白又蓬乱遮了一半的脸,胸口起伏的很慢弱。一双腿就那样瘫在哪里,似断了骨头一般。破烂的衣衫单薄,双手早已被动的肿紫还裂了口子。那老头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低低的**了一声。
“元,元青长老?”千灵有些迟疑,祁楚也在后面仔细看着。那老人似想应一声又提不上一口气。千灵走上去蹲跪在一旁,撩开那脏乱的灰白发。
“元青长老?!”千灵有些惊异。
“千,千,灵…”元青长老好不容易从喉咙里吐出这几个字,却好似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昏厥了过去。千灵立马为元青长老施法渡气,又为元青长老施了法术将腿上的断骨先接上。祁楚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小心盖在元青长老身上。千灵暗自庆幸幸好在这儿幽虚烈狱还能使用法力为元青长老医治,若是在药山那地方自己和祁楚怕早是冻死在半路了。
元青长老慢慢醒过神来,只是尚还虚弱,眼睛一直微弱的睁着,大多数时都是昏着的,醒着的时候也十分虚弱。千灵悉心调养照顾了小半个月的日子,日日为元青长老施法渡气稳固本元,元青长老才日渐好些,精神也足了许多。祁楚又为元青长老换好衣服和那早已同脚冻在一起的鞋子。元青长老一能够说长话了,便迫不及待的跟千灵说其中缘由,又看了看祁楚,本来想让祁楚退到一边,看了看周围实在闭无可闭,这里便是已到这半狱的尽头了,又想着这些日子的尽心照顾,便没有说什么。
“千辰连你都囚禁到这里,呵,真是